,允许百姓匿名举报精神操控行为,无论涉及何人,一律彻查。
朝野哗然。
支持者称其为“第二次启蒙”
;反对者则散布谣言,说苏挽晴勾结“乱梦者”
,意图颠覆社稷。
街头巷尾,关于她的画像被焚烧,孩童唱起讽刺童谣:“状元娘,疯癫狂,逼人睁眼看阎王。”
但她不为所动。
某个深夜,她独自登上书院后山,在那处隐秘洞府外停下脚步。
守卫认出她,默默让行。
洞中,程淮秀依旧盘坐于五灯之前,气息微弱如游丝。
十年维系“醒意之网”
,早已耗尽她的生命精华。
“是你啊。”
她听见脚步,微微一笑,“你终于也走到了这一步。”
“我害怕。”
苏挽晴低声说,“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当年你们会被当成怪物。
揭穿梦的人,总是比做梦的更孤独。”
“可你也看到了。”
程淮秀抬手,指向南方,“星星之火,已在燃烧。”
就在此时,南方天际忽现一道赤光,持续三息即逝。
那是约定的信号??有人成功引爆了位于岭南的秘密药库,那里囤积着足够让百万人大脑退化的“归真原液”
。
苏挽晴怔住。
“是他吗?”
她问。
程淮秀点头:“他在用最危险的方式提醒世人:有些药,吃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会死吗?”
“也许。”
程淮秀轻叹,“但就算死了,他的梦也会留在别人心里。”
洞外,晨曦初露。
远处书院再次响起朗朗诵读声:
>“知其黑,守其白,为天下式。
>不避苦难,方见光明。
>不惧回忆,才是活着。”
苏挽晴走出山洞,仰望天空。
一群白鸽掠过云层,其中一只脚上绑着细小竹管,内藏最新版《执灯录》节选。
她忽然笑了。
一个月后,边陲小镇。
青衫男子蜷缩在破庙角落,左肩贯穿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脸色苍白如纸。
他手中仍紧紧攥着半张地图,上面新增一行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