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秀一把拉住他,“你看那边。”
顺她所指,一艘稍大的黑船上缓缓升起一面旗帜??白底黑纹,绘有一只闭目的眼睛,正是白莲教早已覆灭的图腾!
“白莲余孽?”
贾世芳冷笑,“不,这是栽赃。
真正的幕后者想让我们以为是旧势力复起,从而忽略朝廷内部的渗透。”
厉胜男沉声道:“他们故意暴露黑船,就是要逼我们出手。
一旦动手,便会惊动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那就不走明路。”
唐晓澜轻声道,“我们夜里潜入,查清货物清单和航线记录。
若能找到账册,或许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主使者。”
当夜,月隐云中。
五人换上黑衣,借着雨幕掩护,悄然逼近码头。
程淮秀以“照心诀”
感知气机流动,避开巡逻的傀儡守卫;贾世芳用银针封住几处机关陷阱的灵枢节点;伍泽林则如鬼魅般斩断数根符链,切断阴舟之间的能量连接。
最终,他们潜入主舰舱室。
室内陈设简陋,唯有一张长桌摆放着厚厚一叠文书。
厉胜男快速翻阅,眉头越锁越紧。
“这不是普通的运输记录……这些船,每月定期驶向不同州府,沿途投放药粉、施加咒印,目标人群全是年轻女子与孤儿幼童。
而且……”
他抽出一份密函,上面盖着朱红印章,“签发令来自户部侍郎周文渊,批注写着‘防疫清瘴,特许通行’。”
“户部?”
程淮秀震惊,“他们竟已掌控朝廷命脉?”
“不止。”
贾世芳从角落找出一只铁匣,打开后取出一枚玉符??其形制竟与慈航静斋秘传信物极为相似,“这玉符上有观心宗血脉印记的气息……难道陆南溪当年并未完全脱离师门,而是与某些高层达成了秘密协议?”
“所以慈航静斋的覆灭,根本不是意外。”
唐晓澜声音颤抖,“他们是被自己人清除的……为了掩盖真相。”
厉胜男沉默良久,忽然道:“我记得师尊临终前说过一句话:‘真正的敌人不在山外,而在庙堂之上。
’我一直不懂,现在明白了。”
伍泽林狠狠砸了一拳墙壁:“那就掀了这座庙!”
“不行。”
厉胜男摇头,“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线索碎片,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况且……”
他望向窗外江面,“他们等的就是我们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