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不错,好手艺!”
李兆廷放下酒杯,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两下,不是回味药酒的滋味,而是得知厉胜男在戒酒,故意逗弄她。
鸡腿什么时候吃最香?
当然是有人被迫吃素的时候,当着对方的面喝一。。。
夜雨如注,江南的寒意顺着江风渗入骨髓。
五人自黑船脱身之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藏身于码头外一处废弃的货栈之中。
屋顶漏雨,木梁腐朽,但他们皆无暇顾及。
程淮秀盘膝而坐,手中紧握那枚从铁匣中取出的玉符,闭目凝神,以“照心诀”
追溯其上残留的气息。
良久,她猛然睁眼,瞳孔微缩。
“我看到了……地宫。”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深埋在皇城之下,有七十二根青铜柱贯穿地脉,每一根都连着一个活人??不,准确地说,是尚存一丝意识的‘容器’。
他们曾是慈航静斋的弟子、太医院的医官、甚至还有几位失踪多年的钦天监星官……他们的魂魄被抽离躯壳,炼成了维持‘观星台’运转的灯芯。”
贾世芳脸色骤变:“三百名太医……原来不是逃了,也不是叛国,而是被活生生抽成了人烛!
这等邪术,早已超出心印教义范畴,近乎域外魔道!”
厉胜男指尖轻敲剑柄,目光冷峻:“裴景行借朝廷体制为掩护,用律法之名行妖邪之事。
他将整个国家变成一座巨大的祭坛,百姓是燃料,官员是执火者,而皇帝……恐怕也只是蒙在鼓里的牺牲品。”
伍泽林冷笑一声,拔刀出鞘三寸:“那就先斩执火者。
我不信什么紫微垣、星轨移位,我只信这一刀下去,头颅落地,万事皆休。”
“难。”
唐晓澜摇头,“裴景行身为内阁大学士,掌六部之权,出入有龙虎卫随行,居所更是布满机关阵法。
我们若强闯,还未近身就会被层层拦截。
更何况……”
她顿了顿,望向程淮秀,“他既然能操控你师尊言静庵的记忆残影,说明他对‘见性之道’已有极深研究。
我们的心境波动,很可能已被他预判。”
室内陷入沉默。
窗外雷光一闪,照亮众人脸上凝重之色。
忽然,厉胜男起身,走到墙角一堆破旧账册前,抽出其中一本泛黄的漕运日志,翻至某一页,指尖点下一列数字:“你们看这里??每月初七,黑船启航;每月十九,返程。
但这条航线从未登记在户部正式文牒中,而是以‘防疫清瘴’为由,由周文渊亲自签发特许令。
更关键的是……”
他抬眼,“这些船只抵达的州府,恰好与近年来‘童女失踪案’高发地完全吻合。”
程淮秀接过账册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不只是童女……这些地方同时出现了大规模疫病谣言,百姓恐慌,官府便顺势推行‘安民汤药’,免费发放。
而这药……极可能就是迷魂香的稀释版本,用来潜移默化削弱意志,为后续心印植入做准备。”
贾世芳冷哼:“一步步来,先是药物洗脑,再是恐惧催化,最后通过观星台引发‘心渊共鸣’,让所有受控之人集体觉醒为大愿体的一部分。
这不是阴谋,这是百年布局的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