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神色一凛:“心冢……在移动。”
“什么?”
我猛地站起。
“不是物理位移。”
她闭目感应,“是它的‘情绪重心’在转移。
原本集中在战争创伤与集体悲恸,现在……开始向更古老的记忆倾斜。”
我立刻掏出通讯器,接入问树主网。
警报信号已在全网闪烁:**心冢深层共振异常,频率指向公元前八千年区域。
**
“那是新石器时代。”
林晚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人类第一次学会埋葬死者,并在墓穴刻下符号的时期。
如果那段记忆被激活……我们可能会接收到最原始的‘告别仪式’。”
“问题在于,”
我盯着数据流,“那个时代的意识结构和现代完全不同。
他们的‘语言’可能是图像、气味、触觉,甚至是植物生长的节奏。
我们现有的承音系统,根本无法解析。”
“那就需要一个新的转译者。”
小梅站起身,目光坚定。
“你不能再去!”
我脱口而出,“你已经承载了太多!”
“我不是要去承接。”
她摇头,“我是要去唤醒另一个沉睡的节点??‘初葬之地’。”
我愣住。
“你忘了?”
她看着我,“心冢不是单一坟场,而是一个遍布全球的‘记忆共生体’。
云南腾冲只是其中一个活跃点。
真正的源头,在黄土高原的一处古祭坛下,埋着第一代守碑人的遗骸。
他们用生命构建了最初的共听网络。”
“你是说……你要去那里?”
“必须去。”
她说,“只有激活初葬之地,才能建立双向通道,让远古的告别以现代人能理解的方式浮现。
否则,心冢的情绪洪流只会越来越强,最终冲垮所有接收者的意识边界。”
我心头一紧。
镜中那个废墟未来再次浮现:双耳流血,灵魂枯竭,寂静如墓。
“我能陪你。”
我说。
“不行。”
她摇头,“初葬之地只允许纯血统的守碑人后裔进入。
而你……是桥梁,不是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