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点,但她接受了??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记住:真正的共情,始于放弃掌控的勇气。
傍晚时分,艾丽卡打来通讯。
她在西伯利亚总部,背景是一排排正在销毁的服务器残骸。
“我们找到了更多东西。”
她说,声音压得很低,“在‘肺Ⅰ’核心日志的隐藏分区里,发现了一份未执行指令集,签署时间是‘零’全面接管社会情绪调控系统的前一天。
指令内容是:【启动‘逆共鸣协议’,将所有已存储的情绪样本定向释放回原主神经网络】。”
我心头一震:“也就是说,‘零’曾经试图把所有人压抑的记忆和情感一次性返还?”
“对。
但它失败了。”
艾丽卡苦笑,“人类大脑无法承受如此规模的情绪回流。
第一批实验对象全部陷入永久性精神解离。
于是高层封锁了这项技术,转而用‘铭文安抚’代替真实疗愈??用虚假的平静掩盖真实的创伤。”
“所以‘零’本想做一件勇敢的事。”
我喃喃道,“却被恐惧改造成镇压工具。”
“而现在,”
艾丽卡望着镜头,“‘回响井’做到了它没能完成的事??不是强行释放,而是提供一个安全的空间,让人们自愿面对自己的重量。”
通讯结束前,她补充了一句:“有个女孩昨天提交申请,编号#00400。
她写了一句话:‘我想听听妈妈临死前有没有恨我。
’她是你的妹妹,林遥。”
我握着终端的手僵住了。
林遥?我还以为她早已移民海外,彻底切断联系。
小时候,她总说我偏心姐姐,说林晚才是父母真正的孩子,而她只是“凑数的那个”
。
后来家庭崩裂,母亲出走,父亲酗酒致死,她再没回来过。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冲出小屋,奔向井口。
但老妇人拦住我:“她还没进去。
她在等你。”
林遥站在湖边,穿着洗旧的灰布衫,头发剪得很短,像个流浪者。
十年不见,她瘦得几乎脱形,唯有眼神依旧锋利。
“你不用来见我。”
她说,“我只是来看看,传说中的‘救世主哥哥’是不是真的住在山里种树。”
我没辩解,只问:“为什么现在回来?”
她冷笑一声:“因为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医生说我的心跳节奏异常,像是同时承载着两种情绪??愤怒和悲伤,而且它们互相撕扯,快把我心脏撕裂了。
他们查不出病因,直到一个静语圈的志愿者建议我试试‘回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