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被狠狠抛飞起来,又在半空中被碎石击中,惨叫着跌落。
更多的人被震得东倒西歪,耳中只剩下嗡嗡的轰鸣,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击之下崩碎、重构。
地面的积水被成片掀起,甩向高空,然后又化作一场混合着泥浆的肮脏暴雨,噼里啪啦地落下。
整个瑶水城,仿佛都在这终极的一拳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当人们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当耳中重新听到雨水敲打废墟的淅沥声,当混乱的思维艰难地重新运转时,他们才带着无尽的恐惧,望向那个撞击的中心。
原本的巨坑,范围扩大了数倍,深度更是骇人!
雨水正疯狂地朝着坑底汇聚,形成浑浊的水洼。
而在那巨坑的中央,矗立着一个身穿暗沉战甲的恐怖身影。
是梁进!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灭因战甲上古老的纹路缓缓流转,隐没下去。
他那只狰狞的龙爪微微低垂,指尖,正有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地坠落,混入脚下的泥水之中。
那血液,显然并非来自他自己。
他那冰冷的竖瞳,毫无感情地俯视着坑底。
在坑底,戊墟魔君残破的身躯以一种扭曲的角度瘫倒着。
他的半边身子几乎被彻底轰碎,骨骼、内脏的碎片与焦黑的血肉混杂在一起,散落在坑底的积水和泥泞中,触目惊心。
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上飞速流逝。
然而,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他那双重瞳依旧死死地、充满了无尽的愤恨、不甘与一丝难以理解的怨毒,死死地盯着梁进,仿佛要将他的模样烙印到灵魂深处。
梁进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漠:
“你,太弱了?”
他微微停顿,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不,是我太强了。”
平心而论,戊墟魔君绝不弱。
他自身实力强悍,甚至超过了中原的厂公王瑾,已然进入了一品境界的门槛!
梁进如果不是穿上灭因战甲,甚至还不是他的对手。
可当梁进穿戴上灭因战甲之后,便能够具有了战胜他的实力。
灭因战甲,不愧是高级战傀!它带给梁进的力量,永远不会让梁进失望。
它不仅提供了无与伦比的防御,更极大地增幅了他的力量、速度,甚至依靠那旺盛无比的战意将他的实力推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而且,梁进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战甲的潜力远未耗尽,仿佛沉睡的巨龙,只苏醒了一鳞半爪。
这让他不禁期待,若将其力量完全发掘,又将达到何等惊天动地的程度?
只是,此刻梁进心中也掠过一丝疑虑。
这戊墟魔君,声势如此浩大,号称获得神力,为何……手段似乎有些单一?
骨矛与魔甲虽是极品,但除此之外,他似乎并未展现出更多匪夷所思的底牌。
那些吞服的菌菇蛊虫,更像是一种临时激发潜力的手段,而非真正的传承底蕴。
甚至连在中原高手身上常见的,诸如“魂玉”之类的保命或杀手锏,也未见其使用。
南州的高手,都这般“贫穷”吗?
这戊墟魔君,真就一点真正的、足以扭转乾坤的底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