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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姜择爱嘴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声音在浴室里回荡起来，“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工具，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尾巴在身后不停摆动，拍在墙上发出小声的脆响，小猫表达不清楚那一层意思，但自己丝毫没有把男人当成工具。

陈憬俯身低头，高挺的鼻尖轻擦过小猫的侧脸，伸手点点自己的下唇：“那想要回忆一下，再回答么？”

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锁住小猫，本只是想故意逗逗小猫，哪儿知面前人的表情居然还真的变得認真起来，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姜择爱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和男人親吻確实是个很享受的事情，虽然男人总是有些强势，每次都要親到缺氧才肯把自己后脑勺松开，不过，男人独特的气息、与他親密的相贴，总是会让自己心里觉得无比喜悦与满足。

亲吻是个表达喜欢的好方式，如果可以，他觉得和男人继续亲亲，经常亲亲，好像也不是个坏主意。

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男人的问题，对于小猫来说，组织语言是个很复杂且艰巨的工程，于是幹脆趁着男人还没起身，他踮脚捧起男人的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错愕，但并未闪躲，姜择爱仰头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陈憬愣住了，黑暗中，他半合着眼注视着小猫懵懂的表情，燃起的那股火本已经被强制压了下去，可小猫又使坏般，在离开时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

“错了。”男人沉声说。

姜择爱疑惑道：“什么错了？”

“你亲的方式。”他微抬起小猫的下巴，“和那天不一样。”

话落，他右手掌心压住小猫的后脑勺，一只手揽住他的背，欺身吻了上去。

“唔！”

姜择爱惊慌一瞬，可如同那日同样舒服甜蜜的感觉又瞬间从心底窜了起来，仿佛一条蟒蛇般攥住了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他紧闭上双眼，睫毛轻轻颤动扫在男人脸上，感受到两人的鼻尖相撞，男人的气温好特别……他的身体好温暖，小猫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着奇怪的感觉，他双眼盛着水光，各处发软，双腿早已经站不稳，膝盖瞬间弯曲跌了下去，又一把被男人搂了起来。

“你不会呼吸？”

唇齿交缠间，小猫脑袋迷迷糊糊，恍惚间听见男人耳语着什么，但听不清楚，猫咪的本能被激发出来，他脑袋钻进男人的怀里，开始了咕噜的发动機模式。

猫咪突然响，是怎么回事？

陈憬皱皱眉，以为把小猫亲坏了，连忙腾出一只手将浴室的顶灯打开，照亮面前场景的瞬间，怀里的人却忽然调了个面，俯下身子打开水龙头，一股脑把冷水往自己脸上冲。

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在地板上。

再抬头时，姜择爱觉得自己火烧似的脸颊终于冷却下来，洗完后本就没有梳理的头发现在更加凌乱，前面几根还拧成一团正在往下滴水，镜子中，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偏要这时抬手，用指腹擦过下唇。

“哎呀！你快出去，我要吹头发！”他羞耻得快蹦起来，双手去推男人。

“好了。”陈憬纹丝不动，扯过一旁的毛巾，搭在小猫头上，不顾他的阻拦开始擦拭。

“会感冒。”

姜择爱自顾自蹦跶了一会儿，发现根本不对男人造成任何“威胁”，于是也认命般让男人为自己擦拭头发，还挺舒服。

接着，男人又接上吹风機电源，调到最小档位，温热的手指穿梭在湿润的发间，小猫觉得有些痒，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在笑什么？”陈憬问道。

“没有。”姜择爱学着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样子，抄起手臂，故意冷着脸，眼尾却是上扬的模样。

于是陈憬幹脆撩起小猫额前的几缕头发，压住朝后开始定型。

“诶！这样子好难看！”姜择爱立马抬手，把自己的头发从坏人手里夺回来。

他双手牢牢攥着那一团头发不放：“你真幼稚，你是幼儿园还没毕业吗？”

“嗯，才知道？”陈憬认真把这份学历认领下来。

十来分钟后，头发彻底被吹干，浴室里又陷入安静之中，方才的玩笑过去，姜择爱那股羞耻感又顺着延迟到现在，他几乎同手同脚擦过男人的肩膀，一个箭步钻进了被子里。

“晚安！”

陈憬将浴室处理干净，不慌不忙走出去，先是到卧室门前，刻意制造了关门声，接着毫无动静走到小猫床边，低头看着那一小团隆起。

十几秒后，一颗脑袋冒出来，脑袋主人显然没有意料到男人还没走，墨绿色大眼睛茫然眨巴两下，又迅速钻了进去，声音闷闷从被子里传出：“干嘛呀你？”

“看你身上披着湿毛巾，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话落，小山包蠕动几下，接着一只手拎着毛巾伸出来，抖了抖：“麻烦你，放回浴室，谢谢啦。”

陈憬没再继续逗他，时间不早了，于是接过毛巾放好后，关灯出了小猫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