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棠鼻尖一酸,眼眶溢出泪了,小声喊:“秦哥哥。”
秦元玉温润一笑:“摘荔枝去。”
霍见秋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分明刚要帮糖糖出气的!
大清爹发着抖,满心不甘,眼底尽是愤恨,看着远去的人,又看了看霍见秋,爬起来继续离间:“你看,这小哥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我从来不打夫郎,除非对方不是人!”
说罢霍见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清爹抱着似被铁锤敲过的肩膀,怨恨地看着这些人背影。
齐棠有听到后面的声音,心中欢喜,步伐轻松,走得更快了些,跟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一派天真无忧。
秦元玉笑着看了一阵,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
霍见秋声音冷肃:“不能停在道路中间,不知道么!”
“……”
秦元玉咬着牙追上去,在窄小田埂上你推我搡,差点没摔下水沟去。
齐棠回过头,笑道:“快到了,嗯?”
有些奇怪地看着并肩挤在一起的他们,感情莫名挺好啊。
小哥儿眼睛弯弯的,跟两个小孩一块冲向荔枝树。
幸好今年留的荔枝多,摘了两个箩筐,背篓也塞满了,树上还有些剩,以后时不时还能来摘一些,真是美滋滋。
回到家太阳有点烫人,齐棠摊开竹席,霍见秋把谷提出来晾晒,秦元玉过去搭把手。
齐棠笑着看他们抬谷,还挺默契的,完全没发现在他低头摊谷时,两人提着谷暗暗较劲,你推我扯,比一个人搬还费劲。
两个小孩洗了手乖乖剥壳去核取果肉,霍今夏看到两个哥哥在闹,捂嘴嘿嘿笑。
最紧要晒昨日收回来的谷,全都倒出来之后,拿平耙摊开谷,再拿钉耙犁平,竹耙捞草碎。
之前堆得如小山的谷,在竹席上摊成不厚不薄的一片。
这么好的一个早晨,日头大得叫人怀疑人生,秦元玉抹了一把汗:“挺好玩,就是没想到日头这么大!”
齐棠笑道:“现在日头还算小的呢,到晌午才磨人!”
夏冬两季周而复始地晒谷,村里小孩都烦死了。
孩童时期最是笔墨浓艳的莫过于晒谷了,早晨太阳出来时就很大,晒完谷热出汗,中间时不时顶着大太阳翻谷,傍晚收谷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头。
齐棠越想越觉得好笑:“你若多晒两天,说不定也会觉得烦。”
秦元玉笑道:“我感觉到了。”
齐棠心情好,还跟他说起故事,都是村里听来的。
“以前有地主罚长工,让他站在谷场晒一天,不给饭不给水,到了晚上人就不行了,可见这晒谷的日头有多可怕。”
霍见秋默默地收回麻袋,越插不上话就越是闷。
原本在旁人面前,他就不是话多的类型。
大家一块过去剥荔枝肉,剥完之后大火蒸半刻钟,之后摊在簸箕上暴晒。
壳跟枝叶也一并晒了,到时候当柴火来烧。
没活干了,秦元玉问齐棠道:“这个时候还能做些什么?”
齐棠正想着,外面传来老母鸡咯咯哒的叫声,立刻展开笑颜:“捡鸡蛋放鸭子,上山捡菌子摘茶叶,不过现在是农忙,所以只能先忙田里的粮食。”
秦元玉笑道:“那下午我也帮忙一起割禾,现在咱们先去捡鸡蛋放鸭子。”
旁边霍见秋冷不丁道:“你会吗。”
秦元玉挑眉:“我怎么就不会了。”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挪开视线,空气里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