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终没有向赵恺吐露我的身份,”曾绍握着庄希文的手,这只手凉一分,他就握紧一分,然后他看向许应荣,十分笃定道:“那就证明他心里有我。”
许应荣咬牙切齿,剜了一眼曾绍,想把庄希文的手拽过来,“心里有你又怎样?他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就这么活生生给他踩碎,难道这就是你回报的方式!?”
“这就不劳许主任操心了,”说着曾绍目光又回到庄希文脸上,近乎癫狂地说着他自以为的甜言蜜语,“只要他对我还有一丝一毫,我就绝不可能放手!”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许应荣的抗议,也不在乎庄希文的行为究竟是否出于爱他或者喜欢,只要曾绍这样认为就足够了。曾经庄希文抢了曾绍的身份,害秦曼华身亡,他是罪孽深重,可曾绍利用庄希文也是真,今天这一枪抵消旧账,只要庄希文能活下来,从今往后曾绍就要把他绑在身边,不死不休。
许应荣还要再说,又被何明珊拦下来,她看曾绍双眼猩红,这状态实在不对劲,只能先劝理智尚存的师父,“先救人!”
几人刚消停下来,庄希文面如金纸,胸膛一挺,忽然开始呕血,一抹艳红从嘴角蜿蜒直至耳后,顷刻淹没了曾绍本就残存不多的镇定,他如遭雷击,猛地弹射起来,颤手去擦,掌心黏腻映入眼中,叫他忘了呼吸,直想拿自己的血来顶。
万一刚才自己手抖了,庄希文会怎样?此刻曾绍才感到真真切切的后怕,恐惧慢慢织成一张大网,在螺旋桨的搅动中越缠越紧,勒得他也几乎濒临死亡。
“还要多久到?”许应荣眼见血浆快用完了,焦急问道。
“十分钟,”曾绍难得有些六神无主,“他能不能撑到?”
“你问老天吧,”许应荣低眉看见身边亮起的手机,叹道:“今天偏偏还是28号,本来他——”
“我母亲的墓,今后我会去扫,他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够了。”
曾绍话音未落,许应荣一拳头招呼过去。褚明伦原本坐在稍远的地方,见状过来吼道:“许应荣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过分的难道不是你们庄家!”许应荣看着褚家兄弟,指着曾绍的鼻子,“你倒是告诉他,今天到底是谁的忌日!”
那么今天不是秦曼华的忌日,还是不止是秦曼华的忌日?
褚明晟见气氛又降到冰点,赶紧出来圆场,“许主任,有什么话咱们来日方长,眼下应当以小庄总的安危为重。”
但话已出口,怎么可能当没听见?曾绍看许应荣,他白了一眼别过脸,看褚家兄弟,这俩人又低下头。
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心口压了巨石似的吐不出气,只能把庄希文的手抓得再牢一些,借他的力气苟延残喘。
…
临近下班点,原本相对空闲的协安医院彻底翻了天,手术室前所有专家齐聚一堂,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等庄希文人一到,简直打仗似的轮番上阵。十几个小时,病危通知连下三次,签到最后曾绍的手都麻了。然而手术结束,人一出来连面都没见上就被推去ICU严密观察,几个老医生累得直不起腰,许应荣还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他怎么样?”曾绍的目光追着病床,魂有一半飘在外面。
“这,情况不太好,枪伤和勒伤如果只是其一,或许情况能更乐观些,可是我们发现小庄总的求生意志不太强…”许院长没伺候过曾绍,他也刚知道跟前这位才是庄氏真正的继承人,可他怎么看,都觉得好像里面那位更重要些,于是他斟酌用词道:“小庄总能醒来只是第一步,目前还不知道反复窒息会对他的大脑产生多严重的伤害,这几天都要十分小心观察…”
也就是说,就算勉强熬过危险期,也可能变成植物人,甚至即便醒来人也废了。
“不会的,”曾绍根本不相信,“用药用人都不要有顾虑,国内外只要是需要的好专家,我都会去请来…有劳许院长多费心。”
集团少东家的鞠躬许院长哪里敢当,他赶紧回敬道:“不敢不敢,这,”
客套话戛然而止,曾绍顺着许院长的目光回头,只见走廊那头,
庄建淮来了——
作者有话说: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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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首领妙峪潜逃未果,被人从后压在身下,冰冷的枪口抵住后脑勺,狼狈之际,他扭头看到那人肩膀只有一道杠。
区区下士。
妙峪眼神妖媚,试图‘勾引’身后冷峻的脸庞:你叫什么?
下士自称訾恕,说完压着妙峪的力道更大,疼得他眼尾泛红:哪个訾?
訾恕就把枪口往前一怼。
妙峪喘息着笑了声:人头和赏金送你,你可不可以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
两秒之后,訾恕移开枪口,不等妙峪起身,一把冰冷的利刃突然插进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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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假死逃生的妙峪并不记仇,他还缠着訾恕:以后每次生日,你都捅我一下好不好?
訾恕依旧摆那张冷脸,压着妙峪的力道更大,灼热的气息故意往敏感的耳朵扫:
一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