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庄建淮眯起眼睛,貌似愧疚,“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边絮忙摇头,“庄董这是哪里的话?能跟着您是我的福分。”
“是么,”庄建淮目光上移,盯着边絮那张似是而非的脸,“那怎么还买不到合心的?”
边絮下意识看了眼褚明晟,可惜这会儿她不可能得到任何暗示,于是她扑通跪下爬过去,扒着庄建淮的脚踝,“不是不合心,是我不想买,庄董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贪心!”
庄建淮转过脸,看向她,话锋一转,“刚才见过张霆了?”
边絮心里漏了一拍,但她面上全是委屈,“这,庄董您也是知道的呀。”
知道自己和张霆,和曾绍不过虚以委蛇,她站在庄建淮这一边,心里十分清楚,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只能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可庄建淮却轻蔑地笑道:“我应该知道什么?知道你和张霆暗中媾合?”
两个保镖忽然开门进来,扣住边絮要把她往外拖。
“庄董!”边絮垂死挣扎,撕心裂肺地朝庄建淮大吼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不起您!?”
听罢庄建淮转过轮椅,伸出一只脚去踩她的胸口,然后对上边絮惊恐交加的眼睛,“你敢发誓当初到我身边,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他?”
边絮一时失语,紧接着辩驳道:“没有,当然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点欺瞒,就叫我全家不得好死!”
“好,”庄建淮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那就如你所愿!”
褚明晟让人拖边絮出去,庄建淮又吩咐道:“好歹是他的姘头,得让他来送这贱人最后一程。”
“庄董,万一——”
褚明晟欲言又止,曾绍让庄建淮看到边絮和张霆的过往,在庄建淮动了娶边絮的念头。可庄建淮向来最恨别人鱼目混珠,心里一旦有了刺,等不到生米煮成熟饭,必得立刻拔了才能舒坦。
“贱蹄子而已,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庄建淮攥紧佛珠,翡翠在掌心发出不和谐的滋啦声,“我就是要他知道,即便来日他拿我的种来威胁我,我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褚明晟不再多嘴,看向窗外,保镖枪指边絮,在按下扳机之前和他对视,只见褚秘书点了下头,于是砰的一声,鸟惊四散。
…
两天后,曾绍去何氏集团总部看望程之卓,程之卓的发烧好了,只偶尔咳嗽,表面看起来就和之前一样,淡漠而疏离。
见到人之前曾绍浑身不自在,可见到之后却更不自在,手脚长了毛儿似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憋了半晌,挤出一句,“有事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程之卓甚至没让人上茶,整理文件,忙个不停,“嗯。”
然后曾绍想起什么,把一只包装精美的小方盒子往办公桌上放,轻轻往前一推,
“刚出炉的。”
曼庄养伤的日子,有段时间庄希文特别痴迷于甜点,这是满华城最合他口味的一家,曾绍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带了份小蛋糕,希望程之卓能喜欢。
程之卓抬眸,那小方盒子不稀奇,他倒是被曾绍左手的无名指吸引了注意,因为曾绍的皮肤并不算白皙,但无名指根那里却有一圈细细的浅色,但他没有多瞧,更不想多事,咳了咳只问:“曾总不是路过?”
曾绍一愣,忙回答:“是路过,顺便谢你的消息。”
没有程之卓的消息,曾绍也不会下定决心让边絮和庄建淮狗咬狗,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就麻烦了。
程之卓拿了两份文件起身,扫过曾绍胸口那块无事牌,往事一闪而过,他顿时冷下脸,“约定而已,曾总不必言谢,曾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得去开会了。”
说完程之卓就要走,又被曾绍拉住,他捻了下对方手背,紧接着上手摸了下额头,
“不舒服?”
程之卓常年体寒,曾绍先做情人再做护工,对程之卓的了解远胜自己,此刻他温度异常,咫尺间还能看见他的脸色也不好。但程之卓还在嘴硬,还要推开曾绍。
曾绍手一空,紧接着又攥紧,想抱程之卓又没那个熊心豹子胆,然后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那药不好用?”
程之卓反问:“什么药。”
如此毫不犹豫,大概是早扔了,不知道扔进哪个垃圾桶,运去哪个中转站,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总之程之卓全都不在意。曾绍没了力气似的松了手,眼里全是落寞,“那程总去忙吧。”
“等等。”
程之卓刚扶上门把手,闻言回头,“曾总还有什么吩咐?”
“无论庄建淮说什么,你都别答应。”曾绍说。
程之卓疑惑地看着曾绍,只见曾绍扯出个尴尬的笑意,“去忙吧,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