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平静地解释。
伊凡德摘下眼镜,咽口水的同时,“嗯”了一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就这样被平淡的盖过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这样一个亲昵的吻,是他们日常里稀松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
伊凡德盖上手里的笔记本,并且拿开桌上的MacPro,他用着不容贺松风拒绝的语气,命令贺松风吃完饭再写作业。
没喝酒的贺松风,听话地照做。
下午暖阳从西边的窗户里射进来,橙黄的光刚好像一块雾纱,将整个客厅笼罩。
白白的画板成了暖黄,贺松风坐在桌边,听伊凡德教授为他单独开小灶补习。
教授的声音平稳柔和,富有节奏感;钢笔点在纸上,写下连贯的擦擦声,执笔的人左手托腮,微微蹙眉注视面前说话的男人。
“休息一会。”教授将袖口挽起,袖口的布料方正规整地叠在手腕上,同时他走向贺松风,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注目贺松风同时严谨道歉:
“抱歉,你的请求太过突然,我没有备课,这会使你你在听课时感到困惑与节奏混乱,非常抱歉。”
一向淡然的贺松风顾不上伊凡德的道歉,他慌乱地用两只手臂蒙在桌上,着急忙慌把笔记本遮住。
教授没有过问,想也知道这纸上多半是学生听课不认真的涂涂画画。
他没有责备,只提醒:“要认真,要尊重。”
贺松风“嗯嗯”两声,趁着伊凡德注意力转开的瞬间,把纸张翻了页。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伊凡德重新回到画板前,继续课程。
贺松风渐渐听得认真、入迷,以至于忘了要遮住手里的笔记本。
风从西向的窗户往里刮来,呼啦啦一阵翻书声,这其中就有贺松风的笔记本。
伊凡德走过贺松风桌边时,视线经过贺松风时,看见贺松风遮掩的东西。
那的确是一张图画,而且还是一张伊凡德人脸的特写画。
至于伊凡德为什么能认出来,还得多亏他鼻梁上的细框眼镜,只可惜贺松风连眼睛的透视都掌握得一塌糊涂,就更别说人脸了。
贺松风一怔,赶忙红着脸把画面遮住。
“我不会画画……”
伊凡德接过贺松风的笔,大开大合的寥寥几笔,就给画面正住整体框架。
一转眼,就是贺松风崇拜的眼神。
伊凡德咳了两声,轻声询问:“我教你,想学吗?”
贺松风瞧着站在黄澄澄太阳下,看上去暖洋洋又暖呼呼的伊凡德,视角焦点在伊凡德那双尤其灵活且有劲的手,悠悠感慨:“手牵手的学吗?教室后,这太暧昧了……”
“…………”
伊凡德的脸瞬间爆红,他不是东欧那样纯粹的白色皮肤,但这会红起来却分外明显,像身上刷了一层红漆,从头到脚,像蛇果。
“教授,可以教我吗?我想学。”
贺松风的手像蛇一样,冷冰冰地滑到伊凡德撑在桌上的手背上,黏了上去。
伊凡德的手就像触电一样,从贺松风身边抽离。
他深吸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躁动的感情。
贺松风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的身体前倾,一边向伊凡德教授投以崇拜、倾慕的眼神,一边愈发靠近的投入伊凡德的怀中。
伊凡德已经拒绝过了一次。
但第二次,他却没有远离。
他在心里骂自己没有师德,却又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一个牵手?一个拥抱?还是一个亲吻?
不,都不是。
伊凡德按住贺松风的肩膀,没有推开,反倒是固定在面前。
贺松风诧异,甚至是对自己的魅力感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