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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第1页)

格林伍德庄园的橡木大门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蜜色光泽,那是百年欧洲橡木被岁月浸出的质感——木纹里还嵌着1920年那场巫师战争留下的细小弹痕,是她曾祖父保卫庄园时留下的印记。门环上的铃兰纹章格外精致,花瓣边缘刻着“守护与仁心”的古魔法符文,这是她曾祖母、当年赫赫有名的魔药大师伊莎贝拉设计的,据说符文激活时,铃兰会在月光下泛出淡蓝微光。此刻夕阳斜照,金辉落在纹章上,连纹路里积了半世纪的细尘都清晰可见,像在诉说家族代代相传的故事。

艾瑞卡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不是生涩的摩擦,是像老人低声叹息的柔和。这是管家每周三下午用蜂蜡仔细保养的成果,蜂蜡里混了庄园自产的薰衣草精油,推门时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那香气里还带着芬利的习惯——他总在蜂蜡里加一滴蜂蜜,说“这样门轴也能尝到甜意”。这份细致,是这座庄园独有的熟稔与安心。

庭院里的魔药圃已泛起淡淡的银光,那是月光草在暮色里苏醒的征兆——叶片边缘开始透出细碎的银纹,像撒了把星子。薰衣草长得正盛,紫色的花穗垂着,沾着傍晚的露水,轻轻一碰就会滴落;曼德拉草的陶瓷盆栽摆得整整齐齐,两种香气混在一起,是艾瑞卡从小闻到大的味道,却第一次让她想起霍格沃茨禁林旁的空地。

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的午后,也是这样的薰衣草香,她踮着脚想够高处的花穗,不小心碰倒了曼德拉草盆栽。盆栽摔在石径上,曼德拉草立刻发出尖锐的哭声,她吓得眼泪都快掉了,母亲苏菲娅却没骂她,只是蹲下来,握着她的小手施“隔音咒”,说“格林伍德的孩子,要学会温柔对待每一种魔法生物”。可今天这香气,却让她清晰地想起:禁林旁的空地,德怀特教她调整“盔甲护身”的手势,他的胡桃木魔杖尖泛着浅金微光,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金。“手腕再沉一点,魔力要顺着小臂流到杖尖,别让它散了”,他说话时,风里也有这样淡而清的草木香,比庄园的薰衣草多了点禁林特有的松针气息。

客厅比记忆里更暖,波斯进口的羊毛地毯铺得满当,织着暗绿色的藤蔓图案,藤蔓间还藏着小小的铃兰刺绣——那是苏菲娅怀着艾瑞卡时亲手绣的,说“要让女儿踩在满是铃兰的地毯上长大”。踩上去软得像踩在晒过正午太阳的云絮上,连脚步声都被吸得轻轻的,只有鞋底蹭过刺绣时,能感受到细微的凸起。

埃里克坐在靠窗的胡桃木书桌后,桌面铺着深棕色的牛皮桌垫,上面放着最新的《预言家日报》,版面停在“魔法传承保护法案”的讨论。他穿着深绿色天鹅绒长袍,袖口别着家族银质徽章,徽章上的铃兰花瓣能随魔力波动轻颤,此刻正随着他翻报纸的动作微微晃着。他的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均匀,每三秒一次,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艾瑞卡小时候总觉得这声音像魔药课上熬制“欢欣剂”的搅拌节奏,那时她会趴在书桌旁,数着父亲敲击的次数,等着母亲端来热可可。

苏菲娅站在壁炉旁,银质茶壶正冒着袅袅热气,她手里拿着的骨瓷茶杯,是当年她和埃里克结婚时,法国魔药导师莫妮卡送的利摩日瓷器,杯壁上绘着细小的蔷薇花纹,蔷薇的根茎里藏着“无痕保鲜咒”,哪怕茶水放再久,杯沿也不会沾半点茶渍。听到开门声,她先转过身,浅金色的长发在壁炉火光里泛着柔亮的光泽,发尾还卷着她惯用的“定型咒”弧度,语气里没有刻意的关切,是自然的暖意:“回来啦?比信里说的早了半个时辰,海格的夜骐车没颠着你吧?”

艾瑞卡接过茶杯,指尖传来骨瓷特有的微凉,杯沿还带着点壁炉的余温,像母亲手心的温度。她轻轻抿了一口——是她最爱的薄荷茶,加了一勺德文郡产的浅金色蜂蜜,甜度刚好压过薄荷的清苦。这是母亲记了十几年的口味,从她第一次说“薄荷太苦”开始,苏菲娅就再也没忘记过加蜂蜜。“没颠着,夜骐跑得很稳,海格还特意给我裹了他的羊毛毯,上面有烤南瓜的味道。”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魔法药剂与药水》上——书脊有点磨损,是她去年忘在家里的旧书,封面上用银色墨水画了朵小小的铃兰,花瓣边缘还留着她当时手抖画歪的痕迹,那是她第一次尝试用银色墨水画画,当时还哭了鼻子,觉得“不完美”。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茶杯壁,像在攒够说出“德怀特”这个名字的勇气,才轻声开口:“学校……发生了点事,和斯莱特林的德怀特?耶罗有关。”

埃里克放下报纸,灰蓝色的眼睛落在女儿身上——他的目光向来锐利,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变化:艾瑞卡的发梢沾着点禁林特有的褐色泥土,那是只有靠近禁林边缘、踩过腐叶层才会沾上的;可最不一样的是她的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弛的笑意,不像以前每次从霍格沃茨回来,总带着点对“是否做到完美”的懊恼——比如上个月她说“魔药课只拿了E”时,嘴角绷得紧紧的,连指尖都在攥着袍角。“是耶罗家的那个男孩?赛利娅?耶罗的儿子?”他语气平淡,没有刻意追问的压迫感,却精准地戳中了女儿藏在心里的名字,仿佛早就猜到她要提起这个男孩。

艾瑞卡的耳尖瞬间泛了点浅粉色,不是浓烈的红,是像被夕阳染透的樱花粉,连耳垂都透着热意。她下意识把茶杯往身前挪了挪,好像想挡住这份慌乱,指尖却还在摩挲着杯壁的蔷薇花纹,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很清晰:“嗯,是德怀特。他……和我以前想的斯莱特林完全不一样。魔药课,我们在熬制治疗疥疮的药水,马尔福故意撞翻纳威的坩埚——里面的沸水还煮着曼德拉草根,溅出来会烫伤手腕的。我当时都慌了,结果德怀特先动了。”她顿了顿,眼底闪过点真切的赞许,连语速都快了些,“他没念出声,就用‘障碍咒’在纳威身前挡了层透明的光膜,药水溅上去‘滋啦’一声就变成水汽了,连斯内普教授都以为是坩埚自己冷却了,根本没发现是他帮的忙。”

“他明明可以不管的,”她又补充道,指尖轻轻碰了碰茶杯里的薄荷叶,“纳威是格兰芬多,和他又不熟,甚至之前还不小心打翻了他的魔药材料。可他就那么做了,好像‘该帮’比‘哪个学院’重要多了。”

苏菲娅端着茶壶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的丝绒沙发上,指尖轻轻拂过艾瑞卡发间的碎发——那几根碎发是早上匆忙扎头发时漏下来的,发丝还带着点没完全抚平的毛躁。以前艾瑞卡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不整洁”,总说“格林伍德的小姐要体面,连头发都不能乱”,可今天她却没伸手把碎发别到耳后。苏菲娅笑着引导,声音像浸了蜂蜜的热牛奶,软得能化开心里的拘谨:“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很‘独’,觉得‘管好自己的分数、守住家族的体面就行’,怎么现在觉得不一样了?”

“那是以前没看清。”艾瑞卡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却多了几分笃定,不像以前那样被“家族偏见”牵着走。她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点认真,连眉峰都比平时柔和了些:“德怀特不是那样的。上次飞行课,马尔福拿着纳威的记忆球挑衅哈利,哈利气得要飞上去抢,我都拉着他说‘别中圈套,马尔福肯定有后招’,可德怀特却悄悄用了‘速速禁锢’。”她顿了顿,想起当时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了点:“他没捆马尔福的人,就轻轻绊了下他的扫帚尾,让哈利有机会追上。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帮哈利,他说‘学院不代表什么,总不能看着人被欺负,不管他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自我反省的轻缓,像在和过去的自己对话:“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去年十月,赫敏在图书馆问我药剂比例——她当时卡了快一周了,笔记上画满了问号。我明明知道答案,却想着‘她是麻瓜出身,我教她,会不会被其他纯血家族说“格林伍德的小姐跟麻瓜出身的混在一起”’,就找借口说‘我上次熬制时也忘了比例,你去问教授吧’。”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捏着茶杯柄,“可德怀特根本不管这些。上次我练‘除你武器’总打偏,他教我调整手势时,连‘手腕要离身体一拳远,这样魔力不会被胳膊挡住’‘咒语出口要轻,像跟魔杖说悄悄话’这种细节都跟我说,一点都不觉得‘教格兰芬多的人掉价’。”

埃里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书桌,节奏比刚才慢了些,目光里多了几分认可的暖意,连灰蓝色的眼睛都软了些。“耶罗家族的古魔法,重守护轻攻击,是难得的仁心,非为权力,只为守护”。“我和你母亲年轻时,在霍格沃茨见过不少‘以学院论人、以血统分高低’的偏见。你祖父当年就说,赛利娅?耶罗是个‘敢打破规矩的女巫’——她当年为了保护麻瓜出身的同学和斯莱特林的纯血巫师争论,说‘魔法的天赋在心里,不在血统里。”他顿了顿,看向艾瑞卡,指尖轻轻点了点羊皮纸上“耶罗”两个字:“你上次说,他能无声施‘铁甲咒’?我还以为是你夸张了,现在看来,赛利娅确实把家族的古魔法教得很好。”

“不止!”艾瑞卡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不自觉的骄傲,像在说自己的成就,连眼睛都亮了些,“他还会耶罗家的古魔法!上个月有十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生堵他,想报复他之前帮赫奇帕奇的新生安吉莉卡——安吉莉卡之前被那几个学长抢了草药课作业。德怀特用‘咒立停’破解了其中一个学长的‘粉碎咒’,速度比五年级的学长还快!”

苏菲娅看着女儿眼里的光亮——那不是拿到魔药课O时“完成家族期待”的亮,是带着真切欣赏的、鲜活的光,像看到了喜欢的星轨时的雀跃——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艾瑞卡的手背,指尖能感受到女儿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绷,而是带着点放松的柔软:“你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艾瑞卡。以前你回来说学校的事,总先汇报‘魔药课拿了O’‘咒语课没出错’‘没给格林伍德丢脸’,像在完成一份必须满分的任务;可现在你会说‘谁需要帮忙’‘谁做得很好’‘谁教会我怎么不用标签看人’,你开始在意‘这件事对不对’,而不是‘这件事会不会让家族体面’——这很好,比拿多少个O都好。”

艾瑞卡愣了愣,低头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薄荷叶——叶片在温水里轻轻打转,像她此刻慢慢舒展的心绪。她自己也没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丢家族的脸”不再是第一念头:上次纳威的坩埚快翻时,她第一反应是“我能不能施‘障碍咒’帮忙”,而不是“我要是没施好,会不会被笑话”;刚才提起德怀特时,她想的是“他真的很好,我想让父母也知道”,而不是“说斯莱特林的人好,会不会不符合家族的看法”。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点柔软的坦诚,像卸下了一层紧绷的壳:“我只是觉得,他做得对,也想学着像他那样,不用‘格林伍德小姐’的标签框着自己——不用总想着‘我该是什么样子’,而是‘我想成为什么样子’。”

暮色渐渐沉得浓了,壁炉里的橡木柴火发出“噼啪”的轻响,那是禁林边缘的橡木,燃烧时带着淡淡的松脂香,和客厅的薄荷茶、蜂蜜香气混在一起,酿成温暖的味道。火星偶尔蹦到炉箅上,又很快熄灭,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毯的藤蔓花纹上,像把心事也织进了那些缠绕的线条里。埃里克收起那份羊皮纸,却特意把它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正对着艾瑞卡刚才坐的沙发,语气里多了几分温和的期许:“下次圣诞放假,要是耶罗先生有空,可以请他来庄园坐坐。你母亲烤的苹果派,里面会加肉桂粉和庄园自产的香草。”

苏菲娅立刻笑着补充,手里还拿着装蜂蜜的玻璃罐晃了晃——罐子里的蜂蜜是今年夏天庄园养的蜜蜂产的,琥珀色的液体里还浮着细小的花粉颗粒:“我还可以教你们做麻瓜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用的是比利时进口的70%黑巧克力,烤出来里面会流心。你不是说他喜欢甜口吗?刚好让他尝尝,比蜂蜜公爵的糖果更有家的味道。”

艾瑞卡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禁林里深夜闪烁的萤火,亮得真切,连瞳孔里都映着壁炉的火光。她用力点头,指尖终于不再无意识地摩挲茶杯,而是轻轻攥紧了——以前她从不敢主动请同学来庄园,总怕“不符合格林伍德的规矩”:怕同学看到书房里历代先祖的画像会拘谨,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体面”,怕父母觉得“这个同学不够配得上格林伍德”。可现在,她居然开始期待:期待德怀特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尝一口母亲烤的苹果派,说“肉桂粉加得刚好”;期待和他一起在魔药圃里看月光草开花——月光草开花时会映出施咒者的影子,期待告诉他,庄园里的猫头鹰叫“星子”,会送信到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以后他要是想吐槽马尔福,都可以随时写给他。

离开客厅时,艾瑞卡沿着庄园的鹅卵石小径往自己的房间走。月光已经爬上门环,铃兰纹章在月色里泛着淡银色的光,像撒了层细雪,符文在月光下轻轻闪烁,像在为她的改变祝福。小径旁的薰衣草在夜里散发着更浓的香,风里带着庄园特有的草木香,也带着点对未来的轻软期待。

风轻轻吹过,掀起她的袍角,也吹开了她心里的结。艾瑞卡知道,自己真的变了——不再被“格林伍德小姐”的标签捆着紧绷,不再用血统和学院划分“该帮谁、该靠近谁”,学会了看一个人的本心,看他是否愿意为陌生人伸出援手,看他是否愿意不带着偏见教别人魔法。更重要的是,她敢直面心里那些“不关乎家族、只关乎自己”的喜欢与期许——喜欢和德怀特一起讨论古魔法,期许能和他分享庄园的月光草,期许能像他那样,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而不是“别人期待的样子”。

这份改变不是突然的绽放,是像铃兰的根,在土壤里悄悄扎了许久——从她第一次看到德怀特帮纳威开始,从她反省对赫敏的态度开始,从她不再执着“必须完美”开始——终于在提到德怀特的每一句话里,在不再紧绷的肩膀上,在敢说“我想请他来庄园”的期待里,冒出了带着暖意的芽。那芽尖泛着淡绿的光,像德怀特魔杖尖的微光,也像她心里重新生长的勇气,温柔,却带着破土而出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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