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洛子卿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努力绷着脸,帮忙解释道:“阿姨,是因为明天有场重要的戏,子卿姐和淼哥在对戏,所以回来晚了一点。”
“对戏”这两个字,此刻在洛子卿听来简直充满了歧义。
她咳得更厉害了,脑海中那个画面愈发清晰: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灯光不算明亮,蒋舒淼站在她面前,神色是罕见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看着她,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现在在这里的,不是苏棠雪和宋临,就是洛子卿和蒋舒淼。我们需要解决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问题。”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一场极其“学术”又无比尴尬的讨论。
理论讨论完,就是更令人窒息的实践部分。
两人像是完成某种精密仪器的对接,小心翼翼地靠近,唇瓣相贴。
他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好在蒋舒淼极其绅士,说好了只是练习贴合与角度,就真的只是贴着,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可即便如此,那种肌肤相亲的触感,近距离下他浓密的睫毛、专注的眼神,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都足以让洛子卿此刻回想起来,依旧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洛妈妈看着女儿咳了半天,脸色不但没恢复正常,反而越来越红,甚至蔓延到了耳后根,不由得担心起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不会是拍夜戏着凉,发烧了吧?”
“没有!没有!”洛子卿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偏头躲开妈妈的手,心虚得不敢直视妈妈探究的目光,放下汤碗就急匆匆地往浴室走,“妈,我……我先去洗漱了!”
看着女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洛妈妈一脸疑惑地转向小阳,用眼神询问。
小阳瞅了瞅紧闭的浴室门,凑到洛妈妈耳边,用气声悄悄透露:“阿姨,子卿姐和淼哥明天……要拍吻戏。今天,嗯……就是练习了一下下。”
洛妈妈闻言,眼睛瞬间一亮,刚才那点困倦立刻烟消云散,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带着点隐秘兴奋的表情,拉长了语调:“哦——这样呀?”
一个“明天一定要去片场亲眼看看”的念头,在洛妈妈心里坚定地形成了。
果然,前一晚的“加练”成效显著。
当蒋舒淼再次吻上洛子卿的唇时,不再是昨日的生涩与尴尬。双唇相贴的瞬间,带着一种演练过的熟悉与默契。
他依循着剧本的脉络,先是轻柔地贴合,然后缓缓退开一丝距离,灼热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反应。
烛光下,苏棠雪眼睫低垂,脸颊绯红,那微微急促的呼吸和并未闪躲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她的默许与期待。
这无声的鼓励,如同投入干柴的星火。
宋临不再犹豫,再次俯身吻下时,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压抑已久的、毫不掩饰的浓烈情欲,深深地吮吸住那柔软如花瓣的唇瓣,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带着滚烫的温度反复摩擦、碾转。
蒋舒淼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雅的茶香,那是属于洛子卿独有的气息。这香气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瞬间点燃了他血液中奔涌的冲动,理智的弦在紧绷。
他揽在洛子卿肩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微微凸起。唇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占有欲,仿佛要将怀中这个让他心绪不宁的人彻底拆吞入腹。
洛子卿紧闭着双眼,长睫如蝶翼般不安地颤动。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剧本要求的猛烈攻势所包围,被动地承受着来自蒋舒淼的力量和热度。
然而,就在这意乱情迷的边缘,一个清晰的认知猛地撞入她的脑海——此刻与她唇齿相依、气息交融的,不是戏里的宋临,而是真真切切的蒋舒淼!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剧震,但身体却违背了理智的警告,非但没有推开,反而在最初的僵硬后,开始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
沉浸其中的蒋舒淼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微小的变化,身体微微一震,狂喜与理智瞬间交锋。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控可能冒犯了她,一股怜惜与歉意涌上心头。
暴风骤雨般的侵袭渐渐平息,他的动作由掠夺般的急切,转为一种极致的温柔与缠绵。
唇舌的交缠不再是为了宣泄,而是充满了珍视的探索与无声的倾诉,带着分离数月的刻骨思念,一点点地描绘、吸吮,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蜜糖。
而洛子卿似乎也放下了某种心理负担。她不再仅仅是被动承受,开始尝试着跟随他的节奏,生涩却真诚地回应着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烛光的摇曳中,悄然发生了转变。
那种因练习而产生的机械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然流淌的旖旎与和谐。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喘息声和唇齿相依的细微声响,每一次呼吸的缠绕,都充满了真实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