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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第2页）

“我知道。”吾名抽回手，“你好不容易恢复点灵力，够了。”

长缨不以为然地笑道：“这算什么，你可不要小瞧我。”

吾名解开染血的白T，一边慢慢地低语：“昨夜，是我太冲动……一步错，步步错……”

“你该不会……”长缨眼睛瞪得滚圆，夸张地吹了声口哨，“难怪他昨天回来后那副样子，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

吾名直接无视了这番调侃：“若我返回天庭，他……还是会想起过往的一切？”

“就算想起来，对凡人而言，不过南柯一梦罢了。他那样的人，梦与现实，我相信还是分得清的。”

“是吗？”吾名闭目凝神，手腕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许久，长缨才听见他叹息般地挤出一句，“……真的分得清么？”

望着吾名愈渐愈合的伤痕，长缨轻声道：“他既不愿忘了与你的这段情，旁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选择，他的因果，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不管遇不遇得到你，他都会在轮回中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寻觅。”

漫长的沉默。

“等宋彦泽的事了结……我们便离开。”吾名突然说道。

长缨怀疑地看着他：“你舍得？”

“如果不能长久相伴，再美好的回忆，也只是枷锁……”

吾名痛苦地抬眸，昏黄灯光下，他眼里不知是泪是汗，淬着一点火，亮得惊人。

“我宁愿他忘却前尘，每一世都平安喜乐，与一个爱他的人白头偕老，过完平淡幸福的一生……长缨，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让他忘了……”

那个“我”字，终究被吾名碾碎在唇间。

“办法……有是有，”长缨瘪瘪嘴，“只是……”

轻轻的敲门声。一下、两下。

“吾名？你在和谁说话？”

长缨猛地止住话匣子，压低声音：“我去拖住他，你赶快把这里收拾好！”

话音刚落，金发少年一下子不见了。隔着门，吾名听见一声娇滴滴的猫叫，接着是修理带笑的语气：“原来你在这儿。饿醒啦？”

长缨“喵喵”叫唤，吾名不用看，也知他定是竭尽所能，在修理怀中撒泼打滚。

“好啦好啦，走，我去给你做早饭。”

趁着修理离开的这点时间，吾名将房间收拾干净，又去洗手间把自己拾掇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模样是狼狈而熟悉的，可那眼神却令他自己也觉得陌生。

那里面有太多的东西了——那是曾经的他，曾经那个活生生的自己。那些不舍、不甘，赤裸裸地从镜子里凝视着他，让他喘息，让他颤抖。

吾名双手撑住洗手台，闭上眼睛，等待身体里那阵汹涌的情潮缓缓退去。

餐桌上，长缨慢条斯理地享用着它的早餐。猫儿今天特别优雅，也特别黏人，只要修理有想要起身的动作，长缨便用尾巴卷住他的手，不许他离开。

修理想，自己要是有孩子，恐怕是个容易将孩子宠坏的父亲。好在，他此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想到这里，一抹苦笑浮上嘴角。

修理点开手机——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每天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有没有宋彦泽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