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柿清了清嗓,“我是他男朋友。”
“……”杨医生一时语塞,抬手揉了揉眼角,才说,“CT显示你的右侧颞叶有一块阴影,有可能是这次敲击产生的淤血,也有可能是其他的,需要再做进一步检查。”
“其他的……是什么意思?”陆柿问。
“就是颅内……”
“你去外面等我,”荀聿打断杨医生的话,接着把陆柿从椅子上拉起来,轻推着他走出办公室,“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可是你的事情还没办完……”
“我留在这里和医生沟通就好,”荀聿揉着陆柿的头发,“我也饿了。”
“那好吧,我去买吃的,会很快就回来的。”
“好,去吧。”荀聿把手机递给他。
陆柿拿上手机离开杨医生的办公室,荀聿关上门重新走到杨医生的办公桌前坐下。
“有可能是肿瘤,对吗?”
“这是初步判断,具体什么性质的肿瘤,需要再做检查。”杨医生顿了顿,他从护士那里得知荀聿是被人故意伤害而导致大脑皮层出血入院,只是没想到还是学生的荀聿,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荀聿保持着冷静,说:“如果他来问的话,希望您能帮我瞒着,我们下午会离开锦江,等回到鹭江,我会做进一步检查。”
“你能在鹭江接受治疗自然更好,但是切记这段时间要避免头部剧烈运动。”鹭江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即便是肿瘤,被治愈的希望也更大一些,杨医生又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把他的病例打出来交给他。
荀聿拿着病例回到休息区,几分钟后陆柿提着两盒饭菜回来,还有一盅骨头汤。
“我本来想买脑花汤,但是卖完了,”陆柿一脸遗憾地打开餐盒,“其实骨头汤也挺补的。”
荀聿先把开好的米饭和筷子递给陆柿,接着才开另一份自己吃的:“我们下午回鹭江。”
“医生说没事了?”
“过阵子再去医院复查一遍。”荀聿没有明说,在事情最终确认之前他打算先不告诉陆柿。
“那这边的事情……”陆柿指的是荀聿外婆的后事。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在国外,昨天回来的。”
荀聿说的这个人叫魏闵,三姐弟中排行老大,早年因为谈了个外国人,家里不同意,她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最终选择和家里断绝一切联系。
魏闵这一走将近二十年,如今她回来,说是魏家的主心骨,但魏夏从头到尾都表示得非常不服气。
昨天他们在商量老人的后事,本来荀聿不打断参与,是魏闵坚持留他。
他全程旁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没想到最后在谈及遗产分割时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荀聿的外婆可以说是最早的一批知识分子,她名下一共有两套房子,在她确诊胃癌晚期时她就找律师立好了遗嘱。
在律师公布的遗嘱中两套房子皆由荀聿继承,手头上的钱财留给魏夏,而她当年的嫁妆则由魏夏的前妻接管。
魏闵即便认为不公,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些年她人在国外确实没尽到赡养的义务,倒是魏夏当场就炸了,嚷嚷着不接受。
他一炸,魏闵的怒气也起来了,两个人在不大的客厅里大叫着吵起来,闹骂之中明里暗理都在点荀聿,大概意思是荀聿一个外姓没有资格继承云云。
荀聿听后不痛不痒,沉默着和律师一同离开。
只是没想到刚出小区,就被追上来的魏夏用棒球棒从后面敲中头部,他当场失血陷入昏迷。
荀聿对待魏夏此人只有本分没有情分,在离开锦江前他们去了凤凰街派出所一趟,明确表示了该拘留拘留,该判刑就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