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楚来幡然醒悟,尽力隐藏压抑的情感,一直没有消失,从遇见到分开,五年积攒的心动与爱意,一年里消散不完。
她仍然喜欢着顾惜,仍然会心动,本以为之前产生的心疼是习惯,却没想到是喜欢残留下的生理反应。
楚来勾头看着顾惜的手,以此隐藏泛着红的眼睛,心里隔着山还是纱,她现在开始分辨不清。
或许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独自消化。
楚来将黏在顾惜手上的叶碎小心拾起,眨了几下眼睛,收敛起红意,表情恢复平常,抬头说:“这几天小心一点,别沾水也别再二次受伤。”
顾惜表情无辜:“可是要洗澡怎么办?”
楚来眼睛看向顾惜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一只手举起,另一只手清洗。”
“啊,那好麻烦,“一脸不情愿地凑到楚来耳边,咬着嘴唇,弹奏着嗓子,发出琵琶般挑拨人耳朵的嗓音:“或许可以有三只手。”
楚来耳朵霎时间被染上野花般的淡粉,一路延伸到脖颈,变成了荔枝玫瑰。
她看了顾惜一眼,脑海里出现一幕幕以前共浴的场景,心生燥意。
在这方面楚来并不输于顾惜,她们互为初恋,两人都是好学的主,第一次的生疏打消不了两人热情,反而激起学习的劲。
顾惜凭着感觉自我摸索,寻找出了最舒服的方式,于是一遍遍适用在楚来身上,边实行边询问着感受。
楚来难耐,但顾惜也没放过她,总是一遍遍询问,直到问出感受,在下一次又长进一些。
楚来则是学习理论经验,书籍电影,就连医学教育相关的影像都研究了个遍,又因为是中医学生,充分了解人体穴位,轻轻一按,顾惜立马缴械躺好。
中西结合,楚来怎样都比顾惜更胜一筹。
嘴上功夫比不过顾惜,但脑袋转得快,也不会落于下风,楚来清了清嗓,淡淡地说:“可以有五只手。”
顾惜没反应过来:“五只手?”
“小乖借你四只。”
顾惜听后一脸嫌弃,放声哀怨道:“我才不要。”
楚来隐着笑意,朝顾惜扬扬下巴:“到了,这就是分界线。”
顾惜俏哼了楚来一声,扭头看向溪流,分界线不愧是分界线,有很明显的过渡痕迹。
在分界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陡降的坡度,水道在坡上还有些狭窄,到了坡下在原来基础上明显宽了一米。
重力落差给水流制造扩音器,三人距离拉近才能听得清楚互相的话。
楚来说:“下方有一个弯道,时间久了,流水侵蚀作用明显,弯道被截断,直接拉通,渐渐地河道就宽了。”
“这个形成需要很多年的时间。”许念回应。
楚来敛了敛嘴唇说,声音平静:“当时古寨开放那段时间,我父亲和一位地质学老师一起观察出来的。”
再次听到敏感词父亲,顾惜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楚来,这次比前几次表情都平静,也多了一分淡然。
顾惜松了一口气,多提两次可能心里的痛会少一些。
挂在嘴边,就好像还一直在身边。
没见过楚来父亲,但顾惜从她的话里大致描绘出了一个常伴家庭,桃李满园,知识渊博的父亲形象。
顾惜答道:“真好。”
陡坡旁有阶梯,不用再做绳索,三人顺着阶梯走下去,到了下游。
顾惜环顾一圈,观察着植被的长势,下游的地势明显更平坦,在这处地方植被长势也挺好,不逊色于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