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臣子到的时候,正见苏樱樱正摆弄着一个盒子,神色愉悦,连人都忘记接待了。他咳嗽了两声,她才猛地惊起,忙赶过来:“奴家失礼,大人勿怪。”
他微生不怿:“看什么呢?”
“啊,奴家新得了个新奇玩意。”苏樱樱赶忙把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拿给他。
采臣子细细摩挲起来,出神想到采昭子。赌了这么久的气,他也没来找过自己。不过这次闹得差不多了吧,总不能每次想他了就去找别人。过了这么久,他也该闹不起来了。
“我弟弟也有一个这样式的。”
“诶呀,”苏樱樱急忙附和:“奴家这个就是采公子赠的呢。”
“我弟弟?他来过这里了?”采臣子平日维持的温雅面容垮了一下,刹那有些慌乱,不过这种失态也就一刹那,瞬间调理好了。这段无端的心虚转而被愠气压下。
采昭子,你他妈拿我给你的东西送给一个婊子?
“啊?”苏樱樱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不是大人让来的么,替您取玉佩?”
“……是。他,什么时候来的。”
“今儿上午啊。”
采臣子的心底还是又慌张了,这种感觉并不舒服,也不该有。那么——虽然采昭子应该已经知晓这等事了,可他亲自前来算干什么,兴师问罪吗,他这事他无权干预吧。
“他来干什么了?来闹了?”
“哪里的话,采公子取了玉佩就走了。采公子温润如玉,跟她们那些下人说话都放柔了调子呢。”
“他都跟谁说话了?”采臣子磨着牙,挤出几个字。
“就是前段时间服侍您的啊。”
采臣子的慌乱最后终究膨胀为愤怒。
采昭子,你他妈是不是背地里查我?你查出来了,行了吧?我就是背着你了,那又怎样?那你也不能怪我。
苏樱樱见他周围的气息冷了下去,脸上阴云密布,拇指下劲搓着那条链子,像是在累火,只好堆笑道:“这本是公子的东西,奴家也配不上,不若大人拿回去吧。”
“算你识相。”采臣子夺门而出。
采昭子再醒来时,浑身滚烫,脑袋里像承着一盆炭火,雾气朦胧的,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四肢虚浮架在床上,没有力气。
他回来的时候被明霰弄醒了,吃了些药,以为没什么事了。半夜偷偷到院子里坐了一晚上,思来想去,有些认了。结果躺回床上就烧起来。
旁边是怀烟。怀烟狠狠舒了口气,热切地给采昭子端来汤药。“少爷,你可算醒了,你发了好高的烧——”
门被踹开了。瞧着采臣子怒气冲冲,直盯着采昭子。
怀烟收束话头,识相退了下去。
采昭子晕乎着坐起身,正准备喝药,脸上却猛地被什么东西轮了一下,火辣辣的。
他怔了半刻,睁开眼见早上刚送出去的项链落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