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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蛇精 夫妻一场可惜略丑（第1页）

正是南极仙翁的这副表情，让福星禄星讶然，相熟不知多少岁月，南极仙翁这副模样着实罕见。

二人连忙拉着孙悟空，想问的更细些。

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南极仙翁在两人下棋时，一直在旁边伦理道。。。

雪停了，可天地之间仍浮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颤。那不是风，也不是雷，而是一种自人心深处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无声却有力。赎言碑上的铭文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仿佛吸饱了钟声，正缓缓吐纳着千年未尽的言语。

阿篱坐在碑前石阶上，权杖横膝，掌心还残留着初声钟传来的余温。她知道，那一场钟鸣不只是响彻人间，更是撞开了某种沉睡已久的法则??**言之律**。这世间本有三律：行律定秩序，心律掌善恶，而言律，则统摄真相与记忆。千百年来，朝廷以缄默镜镇压言律，将“说”变成罪，“听”化作刑，可如今，律网已裂。

裴昭站在不远处，手中音籽重新燃起微光，如同萤火复明。他闭目凝神，试图顺着那股新生的声脉追溯源头。片刻后，他睁开眼，眉宇间掠过一丝惊异：“音路通了……不止西境，连南荒、北漠、东海诸岛的守语人祠堂，都有回应传来。他们都在诵读《禁史残编》的片段，有些甚至从未见过全卷，却能凭记忆补全残章。”

“不是他们记得。”阿篱轻声道，“是那些被埋掉的名字自己浮上来了。就像井底回声，只要有人肯听，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柳芸裹着粗布披风走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多了几分清明。她低头看着怀中那块焦木，原本燃烧不熄的蓝火已然熄灭，木片表面却浮现出新的刻痕??三个字：**李阿牛**。

“张元庆临死前没能写下的名字，现在自己出来了。”她声音微颤，“原来每一个被遗忘的人，都还在等一句‘我记得’。”

三人沉默良久。夜风拂过山岗，带来远处村落的犬吠与婴儿啼哭。这些寻常声响，在此刻听来竟如天籁。因为它们不再是被审查过的“合规之声”，而是真实活着的证明。

忽然，裴昭神色一凛：“不对……太安静了。”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一道黑雾腾起，如巨蟒盘空，瞬间遮蔽星月。紧接着，大地轻震，仿佛有千军万马踏地而来，却又无蹄声、无人语，唯余一片死寂的压迫。

“缄默使出动了。”阿篱站起身，握紧权杖，“他们不会容许言律复苏。”

“不只是他们。”裴昭望向黑雾深处，“你看那雾的形状??像不像一口倒悬的钟？”

果然，那团黑云渐渐凝聚成形，轮廓分明，竟是与初声钟极为相似的一口巨钟，只是通体漆黑，钟壁流动着暗红纹路，宛如血管搏动。更令人悚然的是，钟顶垂下无数细丝，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悬浮的人影??皆是身穿官服、头戴玉冠的朝廷重臣，双目紧闭，面如金纸，竟似已被抽去魂魄，仅剩躯壳供其驱使。

“这是……‘伪声钟’？”柳芸倒吸一口冷气，“古籍记载，永昌年间曾有术士炼制此物，以活人为弦，采集天下谎言为音，专破真言之道！”

“不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老僧缓步走来，手持锡杖，袈裟破旧不堪，胸前挂着半枚铜牌，上刻“遗音”二字。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初声钟上，低叹一声：“我是遗音洲最后一任守钟人，法号觉微。三十年前，伪声钟出世，吞噬我洲七百守语人，只留我一人逃出生天。今日见初声再鸣，我知道……终局到了。”

阿篱上前一步：“你们为何从未现身？若早些联手，或许不必等到今日才破局。”

觉微苦笑：“我们不是不来，是不能来。伪声钟一旦启动，便会扭曲‘听觉’本身。凡靠近者，耳中所闻皆为反话??忠臣变叛逆，善举成暴行，真言成妖言。我们试过无数次传递消息，可收到的人，看到的却是煽动叛乱的密信。直到今夜，初声钟唤醒了‘心听’之力，人才能绕过耳朵，直接以魂识辨真假。”

裴昭皱眉：“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伪声钟携百官为弦，欲以亿万谎言压制千万真声？”

“正是。”觉微点头，“而最可怕的是??它已经开始共鸣。”

话音刚落，京城方向传来一声闷响，非金非石，却让所有人胸口一滞。随即，各地接连响起同样的声音：东都、南陵、西关、北塞……整整九处，遥相呼应，构成一座横贯九州的**伪言大阵**。

“九鼎伪音！”柳芸失声，“他们竟然把国运也搭进去了！”

觉微沉声道：“王朝以九鼎镇国运，如今却被篡改为发声之器。每响一次，便抽取百姓一分信念，转化为谎言之力。若让它完成九九八十一响，整个天下都将陷入‘共妄’??人人坚信虚假，视真相为疯魔。”

阿篱眼神骤冷：“那就必须毁钟。”

“难。”觉微摇头，“伪声钟不在人间，而在‘言渊’之下。那是所有被否定的话语沉没之地，唯有执掌初声者，方可踏入。”

“我去。”阿篱毫不犹豫。

“我也去。”裴昭握住她的手，“这一次，不是守护你，是一起前行。”

觉微看着二人，良久，终于点头：“好。但须得提醒你们??言渊之中，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你所见的一切，都是他人不愿记起的记忆。你会看见最深的背叛，最痛的悔恨，最无力的挣扎。若心志不坚，便会沦为又一个失语之魂。”

阿篱望向赎言碑，轻轻抚摸碑上林知远的名字，然后转身，捧起初声钟。

“我早已准备好了。”

三人并肩走向北坡，觉微口中念动古老咒文，锡杖点地，地面裂开一道幽光缝隙。初声钟悬于空中，发出柔和鸣响，护住众人周身。下一瞬，光芒吞没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