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心头一沉:“出什么事了?”
杨富泉也没绕弯子:“你牵头研制的猪瘟疫苗核心工艺流程泄露了!”
“虽然不是直接泄露给敌特,但性质恶劣,后果极其严重。每一个参与该项目的人员,都必须立刻接受隔离调查!”
泄露?
时樱只觉得荒谬至极:“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核心数据就三人经手!我、方技术员、还有小孙!”
“方技术员跟我有仇怨,前阵子还被开除了,如果真有人泄密,八成是他,你们不去找他,盯着我干嘛?”
“我这边时间。。。。。。
春分的风又来了,带着湿润泥土的气息与初绽樱瓣的微香。念安的女儿小禾蹲在井边,小手捧着一只纸折的蝴蝶,是她妈妈昨夜教她叠的。她踮起脚尖,将蝴蝶轻轻放在水面,嘴里嘟囔着:“太奶奶说,会飞的东西都能传话。”纸蝶随波轻旋,一圈、两圈,忽然停住,水纹漾开,竟缓缓浮现出三个字:**乖孩子**。
林昭拄着拐杖站在廊下,已是九旬高龄,白发如雪,背脊微驼,可眼神依旧清亮。他望着曾孙女小小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五十年过去,樱园的井早已不再是秘密,而成了世界情感文明的象征。每年春分,“念日”如期举行,来自五大洲的孩子们用不同语言写下思念,投入各国设立的“共鸣井”。而在樱园这口古井前,总有人排着长队,只为说一句:“我还记得你。”
井台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阿阮最后那句遗言??“记得就好”,字迹温润,仿佛仍带着她的呼吸。石碑旁,种着一株从原井底移植出的老樱树,虽经岁月摧折,却年年开花,粉白如云。
小禾忽然转身,蹦跳着扑向林昭:“太爷爷!外婆真的能听见吗?”
林昭弯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看,蝴蝶没沉。”
果然,那只纸蝶静静漂在井心,像被无形的手托着。片刻后,水面泛起涟漪,一道柔和的蓝光自井底升起,映得四周草木都染上星辉。紧接着,水面上浮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笔迹稚嫩,却清晰可见:
>“小禾,太奶奶在听呢。”
小禾拍手欢呼,回头对母亲念安喊道:“妈妈!妈妈!太奶奶回我啦!”
念安笑着走来,已年过六旬,眉眼间依稀可见少女时的灵动。她蹲下身,牵住女儿的手:“外婆教会我们一件事??爱不会因为看不见就消失。它藏在风里,藏在雨里,藏在每一次心跳里。”
林昭望着母女俩,目光渐渐迷离。他仿佛又看见那个穿棉袄的女子站在井边,朝他微笑;看见阿阮披着红盖头从花轿走出,眼里闪着倔强的光;看见念安三岁时踮脚放纸蝶的模样……五十年如一日,那些画面从未褪色。
夜里,月光洒落井口,银白如霜。林昭独自坐在院中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那是阿阮留下的《人间回响录》原件。封皮斑驳,内页字迹却依然清晰。他翻到最后一则,声音低缓地读了出来:
>“我不惧死亡,因为我早已学会与离去共处。
>我的母亲在星海等我,我的孩子在地上爱我,
>而我,不过是这条长河中的一滴水,
>终将汇入那永不干涸的回响之河。”
风吹动檐角铜铃,叮当一声,清越悠远。
林昭闭上眼,轻声道:“阿阮,我快去找你了。”
话音未落,井水忽地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像是有人在深处轻轻拍打。随即,几串气泡接连升起,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最后拼成一行字:
>“老林,别急,等等我。”
林昭猛地睁眼,眼眶瞬间湿了。他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拐杖走到井边,声音哽咽:“你还记得……叫我老林?”
水面静了一瞬,又缓缓浮现三个字:
>**当然**
那一夜,整座樱园都被温柔的蓝光笼罩。村民纷纷披衣出门,看见井口升腾起一层薄雾,雾中隐约浮现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相依而立,宛如年轻时的模样。
“是阿阮和林教授!”有老人跪地叩首,“他们要一起走了!”
念安抱着母亲的日记本冲到井边,泪流满面:“爸,你要去哪?再陪陪我们不行吗?”
林昭回头看着女儿,笑了:“我已经陪了你们一辈子。现在,轮到我去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