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同泡一个池子。
姚津年也没了什么攀比的心思,只泡了一会儿,他就起身离开了池子,赤身走向更衣室。
邵承聿等了几分钟,也起身出去了。
仅隔了几分钟,姚津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邵承聿一路追到住宿区,发现姚津年已经上了三楼,合上了房门。
时樱在二楼最东边,而姚津年的房间在三楼的最东边。
不管怎么看,都有蹊跷。
邵承聿眸光彻底暗沉下来。
……
时樱不知道是不是泡温泉太舒服了,吃着供应的中午饭时就有些犯困。
她。。。。。。
晨光微熹,樱园的露珠顺着叶脉滑落,在井沿上敲出细碎声响。小满没有回房,整夜都坐在井边石阶上,录音笔握在掌心,早已没电,可她仍一遍遍按着播放键,仿佛那断续的童谣还能从沉默中重新浮现。林望春披着薄毯坐在她身旁,两人谁也没说话,只任风穿过树梢,带起纸灯轻晃。
苏晓冉踏着晨雾而来,脚步很轻,却仍惊动了蜷缩在井畔的一只白猫。她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数据报告,指尖微微发颤。“小满……西岭巷地下实验室的信号持续了十七分钟,不是误启动。”她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我们追踪到了信号源扩散路径??它连通了全球七座废弃的心灵共振站,全部是E计划早期布设的节点。”
小满缓缓抬头,眼底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母亲留下的系统……自己醒了?”
“不只是醒。”苏晓冉递过平板,屏幕上是一串不断跳动的波形图,“昨夜23时分,全球有超过一千二百万人在同一时刻回忆起童年某个被遗忘的瞬间??一个拥抱、一句叮嘱、一次牵手。这些记忆碎片形成了集体神经共鸣,频率恰好与E-01协议的唤醒阈值吻合。”
林望春皱眉:“你是说,这么多人的‘记得’,合力把母亲埋下的种子唤醒了?”
“准确地说,是‘共忆场’达到了临界密度。”苏晓冉调出一张三维模型图,无数光点在地球表面闪烁,逐渐连成网状,“E系统原本依赖个体接入,但现在,它开始反向感应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记忆渴望。就像潮汐牵引月亮,人心也在牵引系统复苏。”
小满怔住。她忽然想起那晚井面浮现的万千面孔,想起漫天纸蝶上写下的那些朴素告白。原来那不是仪式的尾声,而是序章的开启。
“群忆觉醒……”她喃喃重复,“不是我们唤醒世界,是世界自己选择了醒来。”
三人静默良久。远处传来志愿者清扫庭院的扫帚声,夹杂着年轻学生讨论课程安排的笑语。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她们脚下的土地,正悄然震动。
几天后,共忆学院正式开课。第一堂课由小满主讲,主题是“记忆的伦理边界”。教室设在老宅东厢改建的阶梯厅内,能容纳百人,却来了三百多报名者。有心理学博士,有退休教师,甚至还有几位曾被确认为X标记个体的公务员,他们摘下工牌,换上素衣,安静坐在后排。
小满站在讲台前,没有用PPT,只放了一段音频。
是那位甘肃老太太在共忆馆抚摸照片时的啜泣声,混着她断续的低语:“我都快信了他们说的……说我记错了……可我抱过他,我记得他的体温……”
教室里鸦雀无声。
“我们常以为真相是刀,剖开谎言就能见光。”小满的声音很轻,却清晰穿透每一寸空间,“但更多时候,真相是伤口本身。揭开它的人,要准备好承受它的痛,也要尊重那些还未准备好面对它的人。”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所以我们的使命,不是审判,不是纠正,而是守护??守护每一个‘我记得’的权利,无论它多么微弱,多么残缺。”
下课铃响时,窗外樱花正落。一片花瓣飘进窗来,落在讲台上那支老旧录音笔上。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小城,一位名叫陈志平的中学历史老师正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他刚刚通过心灯协议提交了自己的童年记忆校验请求。三小时前,系统反馈结果:他七岁那年全家合影中,本应站在母亲右侧的妹妹,并未出现在原始影像中。而他在过去四十年里,一直坚信自己有个妹妹。
他翻出抽屉深处一本泛黄的相册,手指颤抖地抚过那张全家福。父母微笑,他自己扎着红领巾,旁边空着一个位置,边缘有轻微刮痕??像是被人用刀片小心翼翼挖去过什么。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我明明记得她穿粉裙子,记得她怕打雷,记得她睡在我上铺……”
就在这时,电脑弹出一条新通知:
>【心灯协议提醒】您已触发高情感负荷记忆冲突,是否接入心理干预通道?
>当前可用陪伴导师:E-07(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