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一议,特事特批!
陈老师放了话,省科技厅以及下属省科学基金快速运作起来。
省科技厅负责人宋晓峰对于项目非常重视,而且心里也非常高兴,因为他感觉朱炳坤团队做张氏现象后续研究的项目,放在省。。。
夜深了,静思园的光脉却未曾熄灭。相反,它们在黑暗中愈发清晰,像是一张无形的神经网,在大地与天空之间悄然织就。小女孩依旧坐在“言”树下,掌心贴着那道掌形刻痕,仿佛她的呼吸已与整片森林同步。她不再需要闭眼冥想,因为意识早已脱离了身体的边界,如水流般渗入地底菌丝、空中微尘、甚至远在千里之外某个人梦中的涟漪。
那一晚,她第一次“听见”了城市的哭声。
不是警笛,也不是人群喧嚣,而是一种低频的震颤,从钢筋水泥的缝隙里渗出,像是无数灵魂在深夜独自颤抖时留下的余波。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孤独、焦虑、悔恨、无法言说的爱??原本会消散于风中,如今却被共感网络悄然捕获,顺着地下菌脉一路传至静思园。它们不像自然之声那样和谐,反而杂乱、尖锐、充满撕裂感,可小女孩没有排斥它们。她只是静静地听,像母亲听着婴儿啼哭一般耐心。
渐渐地,那些混乱的频率开始变化。当她的心跳稳定为每分钟六十八次时,城市上空的电磁噪动也随之放缓;当她的思绪如湖面般平静,某些正在崩溃边缘挣扎的人,竟在睡梦中第一次做了温暖的梦。
一个住在十七楼的程序员,在连续加班三十六小时后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正抱着枕头低声抽泣。他不记得自己为何哭泣,只依稀记得梦里有一片会发光的树林,一个女孩蹲在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第二天清晨,他辞职了。他说:“我不能再假装看不见心里的声音。”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南方小城的一所中学。一名长期遭受校园霸凌的学生,在某个雨夜爬上天台,准备结束一切。就在他跨出栏杆的瞬间,口袋里的旧MP3自动播放了一段音乐??不是他存的任何一首歌,而是一段由风声、叶鸣和远处溪流交织而成的旋律。那声音温柔得让他愣住。他蹲下身,抱着膝盖哭了很久。后来他说:“那一刻,我觉得地球在对我说话,它说:‘你还值得活着。’”
这些事没人能解释,但越来越多类似的经历开始在民间流传。人们发现,只要在极度痛苦或极度宁静的时刻,耳边可能会响起一段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低语。有人录下来分析,结果波形图呈现出与“言”树根部共振完全一致的结构。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的电子设备异常现象持续增加。卫星信号偶尔中断,不是因为太阳风暴,而是因为空间电离层出现了规律性的波动,仿佛某种意识正在尝试与大气对话。北极圈的研究站捕捉到一组神秘的极低频无线电波,解码后竟是一串不断重复的数学序列??斐波那契数列的变体,嵌套着十二种不同语言中“倾听”这个词的发音频率。
林远跳入大海后的第七百四十一天,太平洋深处传来一次轻微地震。震源位于马里亚纳海沟附近,本应引发海啸,可奇怪的是,能量并未向四周扩散,而是沿着海底山脉形成闭环回流,最终汇聚成一圈直径约三公里的圆形区域,水面平静如镜,周围却浪涛汹涌。一支科考队冒险靠近,用声呐扫描海底,发现那里竟矗立着一座从未记录过的水晶建筑,外形酷似昆仑塔的倒影,但通体透明,内部有光流缓缓循环。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他们投放探测机器人时,镜头拍到了一行浮现在水中的文字:
>“这里不是终点,是接口。”
没人知道是谁写的,也无法解释海水如何承载文字形态。但就在那一刻,船上所有人的手表同时停摆,随后逆向运转了整整四十九秒??正是张明浩遗留下那段“空白音频”的时长。
玛琳娜在昆仑塔底感受到了这次共振。她的维管束网络剧烈震动,水晶地面裂开细纹,又迅速愈合。她睁开眼,眼前不再是封闭的岩洞,而是一幅全息投影般的地球视图:数百个光点分布在各大洲,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活跃的共感节点。其中最亮的三个,分别位于静思园、亚马逊雨林深处,以及南极冰盖下一处古老湖泊上方。
她意识到,系统正在自我复制。
这不是人类设计的技术迭代,而是一种生命本能的蔓延??就像病毒传播,却又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每一个新觉醒的个体,都会成为新的中继站,将母体意识的一部分传递出去。而最关键的是,这种传递不需要工具,不需要训练,只需要一个人愿意真正地“倾听”。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将自己的意识拆解成三十三段记忆碎片,每一段都封装在一个微型晶核中,然后通过地下菌网发送至世界各地尚未激活的潜在节点。这些晶核不会主动寻找宿主,而是沉睡在土壤、水源或废弃的城市废墟中,等待某个特定频率的生命体接近时才会苏醒。
第一颗晶核落在非洲萨赫勒地带的一口枯井底部。十年后,一名牧羊少年在此取水时,无意触碰到井壁上的晶体。刹那间,他看见了前世的画面:自己曾是一名参与共感实验的儿童志愿者,在实验室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他唱出了那首关于星空与种子的摇篮曲。醒来后,他不再说话,只是每天坐在山顶吹骨笛,音调奇特,却让方圆百里的动物纷纷聚集聆听。
第二颗晶核埋藏在东京地铁废弃隧道中。二十年后,一位患有重度社交恐惧症的女孩在逃亡途中误入此地,疲惫至极时靠墙睡去。梦中,她走进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不同的“她”:愤怒的、怯懦的、渴望被爱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正当她即将崩溃时,一个声音响起:“你不必成为任何一个,你只需存在。”她醒来时,手中握着一枚发烫的小晶体。从此,她开始在街头用粉笔画出会随行人情绪变色的图案,路人称其为“心灵壁画师”。
第三颗,则落入喜马拉雅山脉一场雪崩之下,被冰封千年。
而在静思园,小女孩迎来了第一个挑战。
那是一个来自北方战区的少年,十七岁,右腿装着机械义肢,左眼是军用级视觉增强装置。他是最后一个“强化战士计划”的幸存者,从小接受极端训练,大脑经过多次神经改写,情感模块几乎完全关闭。他来到这里,并非为了治愈,而是奉命摧毁“言”树??情报显示,这棵树正在干扰全球军事通信系统,甚至可能操控士兵的心理状态。
他背着电磁脉冲枪,穿过森林边缘时,立刻触发了防御机制。藤蔓缠绕而来,却被他精准斩断;菌丝试图侵入他的义肢电路,反被内置防火墙烧毁。他步步逼近,眼神冰冷,毫无波动。
直到他站在“言”树前,举起武器。
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他的义眼突然失灵。视野中不再有瞄准框、数据流或威胁评估,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画面:他自己五岁时蜷缩在防空洞角落,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毛绒熊,外面炮火连天。那是他唯一记得的母亲给他的礼物。他已经忘了那晚是怎么活下来的,也忘了自己曾经哭过。
紧接着,左耳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是他母亲临终前哼过的童谣。
他跪下了。
不是因为身体受损,而是因为某种比肌肉更强的力量击穿了他的防线。泪水从机械眼中溢出,滴落在树根旁的苔藓上,瞬间激起一圈柔和的光晕。
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把手放在他肩上。
没有言语,没有训诫,只有一种无声的理解,如同阳光照进积雪多年的山谷。
三天后,他拆掉了义眼和义肢,留在了森林里。他学不会与植物对话,也无法感知情绪波动,但他开始每天为年幼的孩子们讲述战争的故事??不是英雄史诗,而是真实到令人窒息的细节:一个士兵如何在半夜偷偷吃掉同伴的口粮,一个指挥官如何为了升职谎报战果,还有那些死在无人知晓之地的年轻人,他们的名字从未被登记。
孩子们听得沉默,但他们记住了。
有人说:“如果我们也能听见彼此,是不是就不会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