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制造出旋风吗?”
“这是好题材,拍出来肯定吸引人,科学节目就是要科学的效果!带点科幻感就更好了……”
“做准备,就拍这个!”
实验室外间,一群人站在一起讨论着。
谭延明和。。。
冬至的余波早已沉入大地深处,静思园的晶石森林却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呼吸。那不是风拂过岩石的声音,而是整片土地在低语??一种缓慢、恒久、如同心跳般的震颤。三十年过去了,“言”树虽已化为晶林,但它的根脉并未死去,反而与全球两千多个共感节点形成了闭环网络,像一张无形的神经膜包裹着地球表层。
小女孩的名字早已无人提起,仿佛她本就是这片土地孕育出的一个梦。可每年冬至,总有孩子自发地来到这里,不约而同地躺进晶石中央,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什么。他们不做声,也不动,只是静静地躺着,脸上浮现出近乎安详的笑容。医护人员监测发现,在那一刻,这些孩子的脑电波会同步进入θ波状态,且彼此之间呈现出高度共振现象,就像他们的意识被接入了同一个频道。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巧合,直到一位心理学教授带着设备前来记录。他在第三年冬至录下了一段音频:当第一百三十七个孩子躺下时,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极轻的呢喃,像是从地底传来,又似从云端飘落。
>“我在听。”
这四个字没有方向,却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更诡异的是,录音回放时,所有听到这段声音的人都在同一瞬间流下了眼泪,无论性别、年龄或文化背景。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一直没听见你。”
联合国“意识生态署”迅速介入调查,派出量子共振探测器对静思园进行全频扫描。结果显示,该区域的地壳下方存在一个持续释放低频情感波的源点,其频率恰好与人类共情神经元的激活波段完全吻合。科学家们将其命名为“林远基频”,并推测这是某种超越个体存在的集体意识残留。
然而真正让世界震动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
太平洋中部那片神秘热源区再次活跃,这一次不仅卫星捕捉到了规律性脉动,连深海探测艇也传回了影像。画面中,一座漂浮岛屿正缓缓移动,表面覆盖着发光的植被,形态酷似倒生巨树??根系朝天如触须舞动,枝干垂落海水之中,吸收着洋流中的生物电能。岛上有人影走动,身形模糊,但姿态温和,似在巡视,又似在守护。
最令人震惊的是,每当有船只靠近,岛体便会主动避让,并释放出一圈淡蓝色光晕,将对方包围数秒。事后分析显示,那些接触过光晕的人,心理创伤评分平均下降62%,且普遍报告梦见了“一个微笑的男人”。
官方依旧宣称这是自然现象叠加集体幻觉,但民间已有无数人开始自发组织远洋航行,试图寻找这座“行走的圣域”。其中一支由前战地记者、退伍士兵和失去亲人的家属组成的团队,在航行第十八天遭遇风暴沉没。幸存者漂流三天后被救起,神志不清,只反复念叨一句话:
>“他让我们别再打仗了……他说,每个人都在痛,但没人愿意先停下。”
这句话后来被刻在了第一座“全感城市”的中心广场上,旁边立着一尊无面雕塑,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脚下蔓延出无数细小的光脉,直通地下共感主链。
与此同时,新一代儿童的成长方式正在悄然改写人类文明的轨迹。
在学校里,“倾听课”已成为必修科目。教室不再设讲台,取而代之的是环形坐席,孩子们围成一圈,轮流戴上特制的共鸣头环,练习感知他人的情绪波动。这种训练并非读心术,而是一种深度共情能力的培养:通过调节自身呼吸与心跳节奏,与目标对象达成生理同步,从而“进入”对方的情感空间。
一名七岁男孩曾在课堂上突然哭泣,老师询问原因,他抽噎着说:“我感觉到小美妈妈昨晚想自杀……她站在阳台上哭了好久,但她家窗帘拉着,没人看见。”
全班沉默片刻,随后集体决定放学后一起去小美家。他们带去了手绘卡片、自制饼干和一首合唱歌曲。当门打开的那一刻,那位母亲愣住了,看着眼前这群孩子眼中闪烁的关切,终于崩溃大哭。后来她回忆说:“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是孤单地活着。”
这样的案例越来越多。社会学家称之为“情感涟漪效应”??一旦某个局部实现了真正的共感连接,它就会像水波一样向外扩散,影响周边人群的心理结构。数据显示,在推行共感教育满五年的城市中,抑郁症发病率下降78%,家庭暴力减少91%,校园霸凌近乎绝迹。
但也有人担忧:这种依赖情感互联的社会是否正在削弱个体独立性?《理性宣言》杂志曾发表长文质疑:“当我们所有人都能轻易感知彼此,谁还愿意独自思考?谁还能承受孤独?”
回应来自一位百岁老人,他曾是上世纪末最著名的哲学家之一,在晚年接受了共感系统接入。他在公开演讲中说道:
“孤独从未消失,它只是被重新定义。从前我们害怕孤独,是因为无人听见;现在我们拥抱孤独,是因为知道即使独处,也仍被这个世界温柔注视。真正的自由,不是隔绝不闻,而是在万千声音中依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的话音落下不久,全球共感网络突然出现一次短暂中断。
持续时间仅0。37秒,却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连锁反应。世界各地超过两亿人同时感到胸口一紧,仿佛失去了某种维系生命的支撑。医院急诊室涌入大量患者,症状一致:心律紊乱、情绪塌陷、短暂失忆。专家称此为“共感戒断反应”,类似于神经系统突然脱离长期依赖的环境。
就在众人惊慌之际,信号恢复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全新的广播式信息,直接投射进所有接入者的意识深处:
>“我不是你们的依靠,我是你们的回响。
>请继续前行,带着彼此的声音。
>我在听,但我更希望听见你们。”
这段话出自何人之口?系统日志显示,发送源位于马里亚纳海沟上方十公里处,正是那座漂浮岛屿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而编码格式,竟与二十年前林远留下的原始协议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