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实在太久没在图书馆中看到陌生的新面孔,老莱克兴奋地聊了许多。
从庇厄利亚的人文艺术,谈到沃肯山脉的矿石种类,再到海洋中丰富的鱼类品种。
老人的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一块晶簇的形状,又在下一刻变成蝴蝶鱼的轮廓。
阿辻翠则时不时提出自己的旅途见闻作为补充。
“和你聊天真是太愉快了!”老莱克的眼睛亮得像个孩子。
或许是少有年轻人愿耐心听他絮叨,图书管理员像个难得被打开的饼干盒,抓紧时机将他收集的知识一股脑倾倒了出来。
以至于阿辻翠在离开图书馆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回到雀尾巷,她刚踏上白雀杂货店二楼的楼梯,晚风便捎来了股烟草的气味。
昏暗的屋檐下,有个正在微烁的红点。
“赫尔德吗?”她喊了一声。
青年就站在那片黑暗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侧脸晦暗不明。
“哟。”他抬起半阖的眸,懒散地打了个招呼,“我来找你,你不在。”
阿辻翠:“我去图书馆了。”
“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我煎了牛排。”赫尔德呼出了一口白烟。
他看上去情绪低落,阿辻翠为此有些抱歉,“你怎么了,是等太久了吗?”
“不,并不是你的原因。”赫尔德掐灭手中的烟。
他走上前毫无预兆地抱住阿辻翠,将脸埋进了她的肩膀,“中午的话题不继续吗?现在可不会有麻烦的家伙来打断了。”
“要继续吗?可我也说了没有生气。”阿辻翠环住了他的肩膀。
“是啊,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呢。”赫尔德苦恼地哼笑道。
他的头发正毛茸茸地蹭着阿辻翠的颈窝与脸颊,这令后者眨了眨眼,“那你呢,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对你好是理所应当,因为是恋人。”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难道是在向我撒娇吗?”
原以为赫尔德会像被踩中尾巴,立刻恼羞成怒地炸毛否认。
谁知他反而将抱住她脊背的双臂收得更紧,“对啊,不行吗?”
阿辻翠轻笑,她抬手揉了揉他有些扎手的短发,“请便吧……嘶,咬我干嘛?”
狼人青年轻咬住她的侧颈,试探性地,“标记你啊。”
“我倒是不介意,但很可惜是行不通的。”她纵容地歪头,一副随便他咬的模样。
赫尔德松开牙齿,语气里带上点怒其不争,“太放任我了,笨蛋。”
“你是不会生气吗?这个距离我能变成狼直接咬断你脖子,我都觉得你肯定会把我甩飞出去的。”
“嗯?可你不是在撒娇吗?”阿辻翠一脸平静地反问。
“而且你要真的这样杀了我,那也是我识人不清,擅自放松了警惕。所有的后果我会自己承担。”
“……”
赫尔德又不说话了,他又咬了一口,这次不再松开。
犬齿不轻不重地研磨着她血管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想直接咬出血,还是只单纯想给她盖个戳。
阿辻翠任由他咬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抚某种大型犬科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