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响拎起那爹数学试卷,怼到江辞面前:“教我做卷子。”
“好吧。”江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余响的脸上,“哪题不会?”
余响:“每一题。”
江辞:“……”
“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这么说是因为会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所以剩下的每一题都不会。”余响觉得江辞这一脸鄙夷的模样准是误会了什么,气急败坏地解释。
江辞轻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些试卷,大致浏览了一遍后摆放到了自己面前的位置:“坐过来点。”
余响一愣:“你要现在讲吗?其实可以等你作业先写——”
“不用,就现在。”
“喔。”余响便把椅子拖到离江辞更近一点的地方,再次坐了下来,“开始吧江老师。”
后者听到这个称呼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
虽说余响说的是“每一题”,但考虑到效率,江辞当然不可能每一题都讲,而是挑出一些典型的题目进行讲解,然后再让他自己思考同类型的题型。
不过鉴于余响的高中数学基础真的可谓是摇摇欲坠的程度,所以大多数题型江辞都得给他讲三遍才能完全理解,到后面余响都忍不住开始担心江辞会不会觉得厌烦。
但事实是他格外地有耐心,言行举止之中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迹象。
“你以后有没有想当大学老师的打算?”趁着喝水的间隙余响随口问了句。
江辞收起已经写完了的试卷:“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就是觉得你讲题讲的那么好又这么有耐心,好像很适合当一个老师。”余响习惯性地拿起手机,但很快又放下,“不过老师工资低就是了,仔细想想确实不划算。”
“其实如果是大学教授的话待遇不会差,我没这个打算只是因为觉得教你一个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我怎么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并且有暗戳戳地骂我笨的嫌疑?”
“你想多了。”
“最好是——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要不然考虑创个业开个公司然后招我进去给你打工?工资不用太高,够我活就行。”余响说到这还真开始幻想了一下,竟然觉得还不错。
江辞大概是被他那清奇地脑回路给惊到了,一言难尽地转过脸来打量了他一番,想了想后问:“你愿意给我打工?”
余响本以为江辞会怼“梦里什么都有”或者“不要白日做梦”这类的话,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茫然:“啊。哦,为什么不愿意?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到哪不是给人当牛做马?至少如果老板是你的话还算知根知底,你也应该不好意思一直压榨我……吧?”
“只怕到时候你会嚣张到骑在我头上。”江辞嘴角勾了勾,“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题写了。”
“这么快?!可我还没休息够。”话题转折的太快,余响一下子就坐直了,很坚决地瞅着江辞。
“已经休息了五分钟了,足够了。”
“才五分钟!”
于是在余响的据(无)理力(取)争(闹)之下,又多休息了五分钟,算是凑了一个正常的下课时间。
再次开始之后,就一直到了深夜。
他们两人是谁都没有注意时间,而楼下的陈晓美因为太放心江辞,也没有催着余响回家,自己困了就先回家睡着了。
只是他们毕竟白天在外面消耗了太多精力,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就有些困意上涌,余响更是直接一手撑着脸,就这么坐着睡熟了。
江辞歪着脑袋端详了余响安静的睡颜一阵,百般纠结之下还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对方富有弹性的脸颊肉,柔声道:“余响。醒醒。”
“嗯……”然而这点力道根本不足以叫醒余响,他含糊地答应一声,接着就赶蚊子一般拍开了江辞的手,然后就把自己手臂当枕头趴桌上继续睡了。
江辞再一次默默感叹了一把此人好的可怕的睡眠质量。
八成是因为睡前一直在接受知识的熏陶,余响这一觉睡的格外香。
他假期习惯睡懒觉,但固有的生物钟总是会让他在平时上学该起床的时候醒一次。
意识朦胧间他听见窗外清脆的鸟叫声,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手臂架在被子上。
但他架上去之后就隐隐觉得触感不对——不仅有点硬,还是温热的且规律起伏着的。
大脑还未完全开机,所以他第一反应是被子成精了,一时不敢睁开眼,只敢试探性地又摸了几下,直到摸到一个坚硬的突起才猛地清醒过来,一睁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江辞的喉结上:“???”
江辞早就醒了,见他睁开眼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杀人犯法。”
余响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条件反射地回:“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