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余响在江辞床上睡了个饱,再次睡醒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能怒做十道数学题都不在话下。
但仿佛终归是仿佛,残酷的事实证明他看到题目就可以开始犯困了。
“你盯着题目研究了有五分钟了,有什么头绪吗?”当天下午余响依然在跟江辞一起写题,原本因为休息够了已经满血复活可以再战三百场的余响在第一题就陷入了困局,五分钟过后江辞终于没忍住问了句。
余响有些幽怨地抬起头,对上江辞的视线:“这不是以肉眼可见的没有吗?”
江辞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是我多问了。”
余响:“……”
“实在没有头绪的话,建议先去翻一下高一的数学书。”
“那还得回家拿,我懒得。”
江辞像是早就想到会是这个发展:“我的书在你身前的那个抽屉里。”
余响眼睛一亮,当即把身体往后仰,伸手去拉开抽屉——
就在这时江辞又忽地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凛,想出口阻止:“先等一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余响已经拉开了抽屉,并且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静静躺着的一个熟悉的东西。
余响怔怔地与自己前不久亲手画的王八的绿豆眼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几秒,又默默转头看向了江辞。
只见江辞滴水不漏的表情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名为尴尬的裂隙,并且还在不断地扩大。
两人相视无言地对视了好一阵,最终还是余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早点承认你其实是有品的不就行了?怎么还藏着掖着?”
话题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成功让江辞懵了:“嗯?”
然而余响已经兀自在脑中整理好了一整套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你之前一直嫌弃我画的很丑但其实还是很喜欢很欣赏的对吧?不然也不会偷偷拿相框裱起来,喜欢就直说呗我又不会笑你。”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算了,我很喜欢。”江辞犹豫半刻后还是放弃了,顺着余响的意回答说。
“嗯哼。”余响显然被江辞这句无奈的“坦白”哄的心情很好,开始动手在抽屉里翻起了数学书,嘴里也没闲着:“话说你为什么要把书塞抽屉而不是放书架上?”
“只有高一的两本在抽屉里。”
余响闻言抬眼扫了一眼江辞的书架,疑惑道:“那你其他的教科书也不在书架上啊?”
江辞淡定地说出了实情:“你不觉得教科书摆在书架上很丑吗?”
余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第几册的?”
“第二册。”
余响把江辞说的那本拿了出来。
“这个例题,看明白了就有头绪了。”江辞接过书很熟练地翻到了其中一页,而后把书摊开放在余响面前,并用修长好看的食指点了点上面的一个例题。
余响的视线随着江辞手指移到那道例题上,看着密密麻麻的过程就头皮发麻,俊脸都快皱成苦瓜脸了:“但是书上写的跟实际的题完全不一样啊。”
他都还记得他们高一的数学老师曾经用过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书上教的是面团,老师讲的是包子,考试考的是饺子。
主打一个毫不相干。
“是让你试着去理解解题思路,不是让你生搬硬套,更详细的解题方法等你看完例题我会给你讲。”江辞收回手,“给你五分钟。”
“行。”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又过去。
结束的时候余响如释重负,像只猫似地张牙舞爪地伸了一个大懒腰。
他敢确定这绝对是他上高中以来最充实的一个假期,没有之一。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高一的时候不来骚扰多请教一下你,感觉要是那时候就多请教请教说不定我现在数学就不至于那么惨烈了。”余响伸完懒腰之后心生感慨。
“大概是因为你那时候忙着讨厌我。”江辞手上笔还没停,但一点都不影响他回答。
余响“噌”地一下就坐直了:“我没有讨厌你,你不要张口就是诽谤。”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看到我就跟见了瘟神一样绕着走。”
“我没有绕着走啊,那是正常的社交距离,我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黏着你走吧?”
“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