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上眼药吧,梁依山本来就恨韩九珠,他不过是说实话。
“还有那手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内容,那天的监控我没细看,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不关心谁生谁死,有用最好没用也罢,唯一想看的就是韩九珠到底有几分能耐,能不能找到他头上来。
毕竟两个脑袋不能共享一个王冠,他得非常完美地让韩九珠落败才行。
前辈啊前辈,看来这些年你是明白当初害死安芮她妈这步路,走得太急太错了。
既已如此,如果他是韩九珠——
那就等一个能让梁依山不得不求他放过一马的局,让梁依山折断脊梁,为了重要的人连恨都放下,忍着恶心去爱。
嗯,好烂俗的金丝雀戏码,不过如果主演是梁依山,那一定够精彩。
可惜遇到了他。
脑袋上的疤现在都没好透呢,他先捅一刀回去,看看韩九珠血条多少吧。
梁依山温柔安抚他:“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又纠结,问他,“你在贺钦原那边会不会,会不会不开心?”
天啊,梁依山!
不会有人像你这样问问题。
她曾骂过他是贺钦原的一条狗,狗开不开心,你干嘛那么关心。
傅西流这时心脏突然痛起来,冥冥中悟到,和梁依山之间的感情是一场做空。
他在赌未来的她会爱他,所以现在,是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看他神情,梁依山以为自己猜对了,挺真诚:“实在不行想个办法出国吧,不,你出国他也可能利用你在国外替他管账,你要不回我这边?”
一说出来,有点悔。
傅西流其实还挂在她公司,给他继续发着工资,虽然那张工资卡他从没用过。
甚至本还打算给他开个公司,但他之前还没从她家搬出去的时候又拒绝了,这事也就没再提。
她现在不算大富大贵,回她这边就得为他作长期打算,不算什么好出路,还不如贺钦原身边,至少人家给的是实打实的权力。
傅西流一直望着她不动,她也不侧头回看下他,就一直吹着夜风说话。
“真的?你不是赶我走么?”
梁依山愣神,她可没说还邀请他住一块,搬来搬去这不是折腾他吗?
傅西流又道:“暂时不用,但是,”他凑近了点,能看清梁依山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更柔和了,“要是我哪天无处可去了,你会收留我吗?”
一双筷子的事。
前提是他没做什么会牵连到她的事,欠钱也不行,身上背了案子也不行,一堆情债也不行,还有跟以前一样老冲她发脾气也不行。
别的嘛,就算毁容了,她也会给他一口饭吃。
于是点头,言语如蜜:“当然啦,怎么舍得你在外头流浪呢!”
傅西流都快黏她脸上了她都没发现,还想着什么情况下贺钦原会弃了他。
忽地,脸颊骤然一点濡湿,温热的,腻着人。
梁依山惊讶地睁大了眼,而后笑出来,侧头,在他唇上亲了口,快速分开。
她终于看向他了。
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篇童话,就是安徒生的《猪倌》,讲的是一个王子会做很多讨人喜欢的小玩具,公主一开始拒绝了他,他就伪装成猪倌,做了很多吸引她注意力的玩具,然后跟她说,只有亲够一百下才能送给她,公主不停地亲他,快得到玩具的时候国王看见她亲卑贱的猪倌,将她赶出了王宫,王子觉得自己看清了公主的真实面目也扬长而去。
他只觉得公主那么可爱,她不过是喜欢漂亮的玩具而已,那个王子已经收了她八十六个吻,居然还不肯把她喜欢的东西给她。
他配不上世界上最可爱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