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你绝对不可以理解,也不可以认同这份来自【灵魂】的感情。
因为,他最后一次流泪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就是在那无法忘怀的三年前,克劳蒂亚温柔地掬起自己流下的泪水,说道“你很爱我呢”。
【灵魂】的反馈变得愈发凶猛,但正是这种“凶猛”,在这一刻却犯了错。
就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出现在绮礼的身体里。
他便隔着那堵名为自己的墙,毫不犹豫地直视着另一个【灵魂】。
——想要自己更加痛苦。
——想要自己的父亲更加痛苦。
如果绮礼能够扯出自己的【灵魂】,他一定会用手中的匕首放干自己的血,看看它的颜色是否鲜艳,温度是否滚烫。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遵循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绮礼口中忽然念出每天祈祷而惯熟的祷文。
此时此刻,那紧握着匕首的手背,微微发烫。
“这个术式的根据是【令咒系统】。”
有什么声音在【精神】的根源,【肉体】的本质中响起。
“因为抛开【命运】和【灵魂】本身,对于【灵魂】的强制行动,本来就是魔术的一种。”
有什么声音在血管之间流淌,在耳畔久久地回荡。
“即便是【英灵】都会在令咒的作用下,强制做出自己不愿意的行为,依靠强度来看,对于你【灵魂】的束缚,其实并不复杂。”
绮礼闭上眼睛。
【灵魂】的本质算不了什么。
他现在就要用【肉体】的本能去推动。
用那些已经充盈在脑海间,用那些愤怒的【精神】、悲伤的【精神】去推动。
“……吾不设防,乃坦然立于汝光之剑下。”
他在心中默念,手背的第一道令咒,随着滚烫难耐的红光而消散了。
“……愿汝判光,剖开真伪,断此恶因,复其本然。”
他在心中默念,手背的二道令咒,那逐渐变得沉稳的手腕而消散了。
“……吾将汝之因,从果报中剥离。”
他在心中默念,手背的最后一道令咒,随着【灵子写映·灵魂否决】的启用而消散了。
并非是线团之傀儡,而是对命运之拒绝,对自由之宣言。
时轴,如同蛛网般交织,如同盾甲般层迭,如同枷锁般施予。
只是一瞬……不曾存在的一瞬,全然消失的一瞬。
【令咒】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在三道令咒的强迫命令下,【言峰绮礼】此刻便必须听从言峰绮礼的愤怒与悲伤。
【灵魂】在试图控制【肉体】和【精神】。
但它此刻无济于事。
即便手腕、双腿、心脏感到强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