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大发雷霆,怒拍了一下案桌,“姬琅!你还妄图替她隐瞒身世,阻碍朕派出去调查的暗卫。你是骠骑大将军,因一个女人又辞官又南调,闹得不可开交。如今你还为她欺上瞒下?!”
姬玉衡淡定解释,“她与罪相林桁毫无瓜葛,是歌女逃脱意外留下的遗腹子,她自小流落乡野,为人品行坦率磊落,断然不会如林桁之流通敌叛国。”
御书房内一片沉寂。
良久,景元帝才缓了缓道:“也幸得她不知你身份,否则,居心叵测接近大将军这一条就足以让她碎尸万段。为避免打草惊蛇,先将苏樨安排到珍宝轩监视。”
什么狗屁监视,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让他继续鞍前马后罢了。
姬玉衡冰山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景元帝拍了拍金丝楠木雕龙太师椅,“意见这么大,这位置你来坐?来来来。”
姬玉衡和景元帝两人桃花眼对丹凤眼,互瞪,谁也不服气。
景元帝道:“这么紧要关头你请辞隐退,想跟她双宿双栖,你没看见朕每天忙到深夜,好意思的?”
“你欺上瞒下这件事,朕可以不追究,但下不为例。朕并非死板之人,倘若她是清白的,朕自当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将军夫人。”
从此以后他只能为她所困了。
……
苏樨醒来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第一反应是自己瘫了。
直到她看见小哥哥放大的帅逼脸,很是惊奇。她刚抬起手,对方便睁开了双眼。
苏樨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你昨晚怎没回去?你竟然主动陪睡!”
姬玉衡平躺到床上,一手覆在自己的双眼上,长长叹气,“竟然睡着了。”
“听你的语气累成这样,你每晚回去都没在休息?好哇,从实招来,是不是找什么美艳动人的花魁去风流快活了?”苏樨坐起身来审问道。
姬玉衡无奈,“樨樨,你的魂是不是还在梦里,可要让我招回来?”
苏樨凶巴巴地瞪他,“快回答!”
“在调查案子。”
“红蕖姑娘的案子?”
“不止一个案子,通常合眼不过半个时辰便天亮了。”
苏樨震惊地拿开他的手,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除却一些胡渣更显熟男本色以外,她简直对这张大帅脸直呼逆天。
“有毒啊,你熬了这么多天夜,黑眼圈没有,眼袋泪沟都没有,一点细纹都没有!女娲造你的时候也太用心了,好敷衍我们这些普通的泥点子!”
姬玉衡拍了一下她的手,眼神幽幽,一脸不悦,“怎么说话的?”
苏樨这才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小哥哥养家辛苦了。”
顺带亲了他脸颊一下。
姬玉衡的狼毛算是被捋顺了。
“樨樨,昨晚我讲的,可还记得?”
苏樨握着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心口,“苏樨谨记于心,另外我也要重申一次,我是良民,绝对不是狼。”
姬玉衡眯了眯眼。
苏樨就跟姬玉衡简单介绍了一下“狼人杀”的游戏,姬玉衡听完表示,“我看你是预言家。”
“预言家通常最容易被刀了。那我是该小心点。”
不知真相的苏樨在珍宝轩每日过得很充实,她通常会从库房里拿出一件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到柜台前,埋头画完小歪画再编个号放回去,再去查询古籍和请教老匠人写在小歪画的侧面,做成一个产品宣传样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