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樨跑到郁山白跟前,哽咽道:“快,快救救她,救救她……”
郁山白不让苏樨和松月心进屋,就只让松月心在茅草屋檐下的一张晒草药的桌子上躺着。
苏樨在一旁看郁山白慢条斯理救人干跺脚干着急。
郁山白对上她满脸鲜血的鬼样,“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你自己。”
苏樨讷讷擦了下自己的鼻血,“我被人追杀,着急上火了,这一路老流鼻血。”
郁山白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她的外伤没什么,你身上的毒却是个大问题。”
苏樨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中毒七窍流血了,”郁山白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你说你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苏樨觉得这笑容不去演变态太可惜了。
郁山白见她迟疑,手上动作便停了,“反悔了?”
“没有。但是万一你让我去烧杀抢掠,我一良好公民也不会啊!”
“这里荒山野岭你去哪烧杀抢掠?”郁山白感觉自己要被这只笨蝴蝶气死了。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当我的药人。”
“什么是药人?
“试毒试药之人。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又是个毒药罐子,再合适不过。”
苏樨无力笑了一下,鼻尖发酸,“我答应你,你先救月心。”
郁山白后来给松月心缝针时,苏樨就安安分分地坐在一边,满脑子都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念头。她来这个地方才多久,都快成鬼门关黑金客户了。
“神医,我还能活多久?”
“看我心情。”
“我中的是什么毒?”
“某种致命毒药。”
“……这不是废话吗?”
郁山白阴冷的眼风扫了过来。
苏樨连忙点头哈腰,“神医您说您说。”
“七窍流血,双眼圆瞪,嘴唇发紫,脸色发青。但你并未一下子断气,还能活蹦乱跳,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该是长久积累的毒。”
苏樨有点惊讶。
这个毒可能就是小哥哥一直在黑市调查的东西?
怎么会有人下到她身上来?
从临州到京城,从皇宫到逸云庄、珍宝轩,她又没一直吃同一种东西,怎么会是长年累月中的慢性毒?
那小哥哥会不会也有危险?
“下毒的人不够机灵,剂量过重,毒发提前,却没能杀死你。要我下毒,就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梦中。”
郁山白就像活阎王,事关他人生死,他冷嘲热讽、冷眼旁观。
“谢谢您百忙之中考虑怎么毒杀我。”
“不必言谢。”
郁山白双眸如蛇瞳。
苏樨再次感受到了从背脊慢慢爬上来的寒意。
“我这个毒有解吗?”
“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