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路不累吗?”
钱氏的声音带着疑惑,虞有玥朝她的方向望去,期期艾艾道,“累的,但我阿娘说必须学。”
“为何?”
“阿娘没说。”
“虞阿楚。。。”钱氏唤楚氏,似乎想问一问缘由,虞有玥道,“婶儿,我娘睡着了。”
累得睡着也要躲起来教女儿背诗,看来虞阿楚铁了心要给阿玥找个读书人做夫婿啊,她若有所思的上前帮忙扶虞阿楚,低低道,“阿玥,再次你娘再教你诗时能不能让你阿溪妹子也听听啊?”
大女儿的亲事有了着落不假,但还有个小女儿呢。
汴京繁华,若能给小女儿找个汴京城的夫婿,还能拉衬两个儿子一把。
虞有玥不知道她的心思,扶着楚氏的手再次僵住,沉默片刻道,“我和阿娘说说吧。”
这话没什么好说的,楚氏才是私下学诗的那个,怎么可能同意王清溪跟着她们,第二天清晨,听女儿一说就找钱氏拒了这事,神情倨傲,“阿玥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教她天经地义,阿溪凭什么跟阿玥比?”
钱氏正给两个儿子的水囊里装水,闻言,舔着笑解释,“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照你这么说,你推一辆车是推,推两辆车也是推,那就把我家的车也推了?”
“。。。。。。”钱氏笑容牵强,“话不是这么说的。。。”
“那该怎么说?”
钱氏答不上来了,还是几步外的谢氏注意到两人表情不对过来问出了什么事,知晓经过后,劝钱氏,“想要阿溪学诗还不简单?下回虞阿楚教村里小儿的时候让阿溪跟着学不就好了?”
那也是不一样的,否则楚氏就不会私下教阿玥了,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拒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便道,“那就劳烦虞阿楚你多上点心了。”
“不算什么。”楚氏爽快地拂手,“别说阿溪,你们想学也尽管学。”
谢氏摇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学那么多诗干什么?”
要不是范公的诗能保命,她一首也不想学。
不过,她不学,儿子们则是要学的,“虞阿楚,今天能教大郎他们诗词吗?”
“能啊。”楚氏心想自己特意学了四首新诗,不趁早教他们,等几日忘了怎么办?
思及此,她道,“什么时候学?”
“待会赶路成不?”
“成啊。”
楚氏精神抖擞,声音洪亮,字字铿锵,但其他人就不行了,小儿们无精打采的坐在车上,表情萎靡。
王船儿可怜兮兮的问,“阿娘,能不能不学诗啊。。。”
钱氏抬头看他一眼,“乖,认真学,学会了娘给你肉吃。。。”
在荣州城买的鸡肉是火烤出来的,外皮焦黑,肉质干巴,故而得以保存到现在也没坏。
然而肉对王船儿没了吸引力,他小手抚着桶盖,恹恹道,“吃了肉口渴,娘给我喝水吗?”
昨天实在渴惨了,故而现在更在意有没有水喝。
钱氏道,“娘给你水喝。”
王船儿立刻坐直,“娘没骗我?”
钱氏好笑,“娘又不是村长,骗你干什么?”
隔着四五米的李梦回撇嘴,和旁边挑着担子的谢氏商量,“背诗口渴得快,要不暂时不学了?”
“不行!”谢氏不容置喙,“水可以不喝,但诗必须学。”
“为何?”
“你怕是不知,自荣州出来,虞阿楚无论多累都会教阿玥背诗,依我看,背诗绝对大有好处!”谢氏语气强硬地对儿子道,“好好学,学不会看我不打你屁股!”
李全归屁股一紧,委屈的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