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过是齐风的一条狗罢了,”她不屑地朝孙玉涛扬了扬下巴,“真把自己当成人了?到底谁给你的自信?”
孙玉涛的脸彻底黑了下去。他转身,远离了这个包围圈。
“给我上!”
许若言眉眼一压,扬起剑就迎了上去。
练了这么久的剑术,也该接受考核了。
那三十个黑衣人在孙玉涛下令的一瞬间就分成两拨,分别朝着二人冲去。裴觉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身子骨还没完全养好,许若言虽然也练了很久了但跟裴觉比还是差一截,故两人都无暇顾及对方,各自找了一片空地就杀开了。
眼见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冲过来夹击她,许若言手腕一翻,压下身体从两个人中间钻过去,而后左脚一踹右手一扬,直接将右边那个一剑封喉。她眼神一瞟,迅速弯下腰,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刀,同时将左臂甩了出去,又干掉了一个。
裴觉也不甘示弱,他动作极快,剑都挥出了残影,向前冲去的过程一左一右杀过来的人都已经倒在了他的剑下。他的手法漂亮极了,每个人都只有脖颈上很细的一条划痕,远看只是出一点血的程度,但其实已经刺穿了他们的气管,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过了几分钟,在场的杀手就倒下了一大半。还未走远的孙玉涛一转身看到这一幕,温文尔雅的公子形象彻底维持不住了。
“我们先走。”他悄悄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赶紧走。
许若言又干掉一个人后趁机抬眼看向孙玉涛的方向,在捕捉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时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句。
也就是这一秒的分身,让一个人钻了空子在她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
许若言猛地“嘶”了一声,眼神更加凶狠。
“敢伤你姑奶奶?!”
眼见着剩下的所有人都一起围了过来,她脚一蹬地,以一个近乎要贴到地面的姿势躲过了所有攻击,接着一转身将剑扔了出去。而那剑好像有灵性一般,转了几个身就将前面所有人的喉管割破,然后乖乖躺回许若言的手心里。
许若言长舒一口气,反手将剑收回剑鞘里,盯着手上的血嫌恶地皱起眉。
裴觉那边解决速度也很快,几乎同时跟许若言一起收起了剑。确认没留活口之后他第一时间看向许若言,见她胳膊上有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便急忙跑过来拉起她的手。
“我去给你包扎。”
许若言看着他跑远,又低头瞅瞅自己的伤口,感觉更疼了。
裴觉很快拿着麻布跑回来,让许若言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胳膊拉过来搁在自己腿上,展开布慢慢裹住她的伤口。
许若言撇开视线,紧紧咬住下唇。
那些人下手很重,这一刀下去都快看见骨头了。但是她不想让裴觉伤心,便死死忍着愣是没哼一声。
“好了。”裴觉打上一个结,而后紧紧握住她的手。
许若言转过头时,对上的就是裴觉含着盈盈泪水的目光。
“哎不是,你别哭啊。”她手忙脚乱地想要给裴觉擦眼泪,结果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正端着胳膊想看看裴觉给自己的包扎的怎么样就被裴觉抱住了。
许若言错愕一瞬,僵硬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脑袋。
“我这不是没事吗?”她轻轻拍拍裴觉的脑袋,努力安抚他。
裴觉埋着头,将眼泪都蹭到了她的肩膀上。
“我很害怕。”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坦率地向别人承认自己的另一面。
但此时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我不能失去你。
他只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