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关切道:“咋,咋这一路连口水都没喝?那宗家人没让你喝水?”
刘忠又给自己倒上一碗,缓过来后道:“我今个去的不是时候,宗家家里只有一大一小在,我就没进去。”
“东西可给了?”宗母又问。
“给了给了,我买了两大盒子呢,完全够用。”
说完,刘忠把自己提了一路的小食盒推向桌中央。
“这是胖团未来妯娌给的吃食。”刘忠还没打开,他自个也不知道这里面放的什么。
“不许这么叫我!”刘月阳瞪了她大哥一眼,脸颊很是羞红。
那食盒不大,只有两层,刘母直接都拿了出来,只见里面是两盘子像干馍一样的吃食。
不过切成了块,模样倒是不难看。
“这是什么?”刘月阳看向刘忠,问道。
“我也不晓得。”刘忠挠挠头,他记得那姑娘说了一嘴,不过他没记住,“大家伙都尝尝,看看好吃不。”
说着,刘家众人一人捏起一块放进嘴中,与没有味的干馍不同,这萝卜糕入口软糯油香,倒是好吃。
“给你爷奶他们把另外一盘送去。”刘屠户吃了一块就没再吃,指着另外一盘道:“这吃食他们应该喜欢。”
刘家老人身子不太好了,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刘家才把婚事提了前。
“那我现在拿过去。”刘忠起身,端起盘子往外走去。
刘月阳坐在凳上,见她爹神色忧愁,她伸出手碰了碰。
“咋了爹,这吃食不是挺好吃的,怎么你吃完反而不高兴了?”
刘屠户看着自己疼爱多年的小女儿,心中有些不忍她嫁人。
可现在这世道没有姑娘留在家中一辈子不嫁人的。
他迟疑半响,道:“爹就是在想,你若嫁过去既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嫉恨旁人。”
“老头子,你会不会说话,咱家闺女啥品性你还能不晓得?她咋可能干那种事!”刘母不悦,抬手打了刘屠户一巴掌。
刘
屠户说话直白,他指了指剩下那盘萝卜糕,语重心长道:“这宗家以前日子难,也就是靠着打猎为生,如今他们在镇上摆起了摊,你可知为何?”
刘月阳摇摇头。
“听说这都是那宗家二郎媳妇出的主意。”这些事不难打听,刘屠户早就问过旁人,他继续道:“这吃食想来也是那姑娘做的,你说说一家俩儿媳,其中一个有这么个好手艺,外人瞧见了会说啥。”
刘月阳明白了。外人肯定会故意在她面前挑拨离间,若真如此,那她还真容易
“虽宗家分了家,但这买卖现如今还是一块干,你若嫁过去免不了被人说。”刘屠户心疼自个闺女,可她终究要嫁人。
“爹,女儿晓得了。”刘月阳往刘屠户肩膀靠了靠,“爹,你就放心吧,女儿若心中有事一定回家告诉你们。不藏着掖着,也不去干傻事。”-
府城内漫天飞雪,各个摊位前都坐满了人。
这雪是昨夜里下的,一开始就零零散散的雪花,谁知越下越大,地上竟生出一片。
宗骁喝着面汤,眉头紧锁。
“怕是要变天了,咱们还是早去早回的好。”福顺瞧了一眼四周,小声道:“我看那边也有几个背着行囊的,保不齐也有狐皮。”
平阳王早一月就放出风声,只要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白狐皮,价钱可商量。
这不来府城的猎户中,多半是为了这事。若是狐皮能卖个高价,那他们好几年的收成就出来了。
宗骁天未亮就去领了牌子,只有拿着牌子的人才有资格把狐皮呈上去。
“这一路麻烦福顺兄弟了,我想一会儿我自个进去。”宗骁毕竟不是为了卖狐皮,他可是想用狐皮当敲门砖,求人办事。
若因这事恼了平阳王,大不了他一人受罚。可福顺若跟着进去,那他们二人谁也逃不过。
“你我是兄弟,何至于说这种话。”福顺有些气恼,“怎地,你是不是还因为我小弟的事,没真心接纳我这兄弟。”
宗骁抬眼看向他,诚恳道:“那事我确实介怀,但你是你,我不会因为那事不把你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