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之人……恶意满满啊。”景玥道,“借着向叶大人复仇的明面理由,暗中却有一张大网将定安公府、永盛侯府、太子、叶大人都笼罩进来了。”
“驸马不怀疑程家了吗?”叶长宁压低声音。
景玥早就过了最初的震怒,不再武断认定是程家动手。他摇头道:“没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程家和太子关系那么近,不可能是他们。再说……有秦家和叶大人的威慑,程家近来应该很低调吧?”
叶长宁点点头:“不错。陛下也敲打过程大人。秦家得到陛下更多赏赐安抚。这阵子,我一直派人盯着丞相府进出的人,没发现任何异样。”
景玥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看来,程路年断腿之后是真的有在好好‘闭门思过’。
以后……他会再找机会向程路年讨回前两任驸马失去的一切。
包括性命。
现在么……他可以先接受息事宁人。
毕竟父皇都在护着太子一党。
想清楚一些事后,景玥忽然觉得,他的母妃受宠不过是昙花一现,是浮于表面的宠爱——父皇还是更宠爱太子。
太子是一国的储君,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小舅子犯了错,父皇愿意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揭过不再追究。
他和母妃不过是父皇众多妻儿中的小小角色,没了两任驸马再找第三任便是。
可能因为一点愧疚,才多宠了母妃一些时日,也特意挑选了林之奕为他的第三任驸马,近来还册封定安侯为定安公,让自己的第三任驸马地位更显赫些……
父皇舍不得动太子的人,就只好弥补他们。
不过,不动储君,不代表不生气。
或许,其他哪位皇兄发现父皇在生太子的气,所以,暗中运筹帷幄,推波助澜了一番,好让父皇更气太子?!
景玥和叶长宁三言两语,再加一个对视,便各自有了结论。
但这是不能开口讲出来的。
只能心照不宣。
“叶大人继续追查吧,本……本公子还要回国子监,就不打扰了。”景玥起身告辞。
叶长宁:“我送驸马。”
景玥:“不必。大人查案要紧。”
叶长宁打包了一盒点心交给佑七:“驸马尚未用膳,先垫垫吧。”
佑七看眼景玥,景玥点头,他才接过来。
景玥刚出大理寺,就见留在国子监的四个护卫和林松也赶来了,正一脸担忧地等待着。
看见他出来,林松跑过来,眼睛通红,想是哭过了,他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少爷……吓死我了……”
“别哭了,我又没事。走吧,回去上课。”
“啊?不回府啊?”林松抽抽鼻子,抹抹眼泪。
“不回。”景玥想通了,不管是冲谁来的,若还想对他动手,他肯定得给人家机会。
这次他可是落单了。
不过,一直到傍晚放课回到家,景玥都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看来正午那场刺杀,九成是做戏和试探了。
……
瑞王府。
也就是二皇子府。
有谋士模样的男子收到飞鸽传书后,疾行片刻,来到一处水榭。
水榭内,二皇子景卓武正在提笔练字。
‘潜龙在渊’四个大字遒劲有力,透着‘腾必九天’的野心。
景卓武二十五岁,三年前与吏部尚书的嫡女成亲,之后被封瑞王,出宫开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