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淮就是昭离养坏的吧,旁人还在开蒙,他从没灵识就开始看恨海情天的话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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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越来越多,那些探寻的目光与议论开始烫得白落烟局促不堪,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昭离说,“得罪,我虽没你有钱,但你这件衣服,我会赔的。”
昭离尚不明所以:“那自是不用小……哎?!”
趁昭离没反应过来,她电光火石间出刀。冷光一过,昭离一段衣袖应声而落。
白落烟稳稳接住它,顺手丢给郁安淮,“遮一下,难道很光彩吗。”
郁安淮把布料丢回桌上,神色平淡,尾音还是有些哑,“我不。”
白落烟盯着他脖子,那些伤痕他分明是能治好的。他治好了脸,独独留下这些痕迹,定然是有自己的谋算的。
她猜测,这郁安淮是要留着这荒唐的样子,来配他要做的荒唐事,故意弄出一副“被神剑迷惑,为情所困”的样子。
看起来,他是要她当那个“妖妃祸水”了。
此子心机实在深沉,若有朝一日清君侧,第一个被干掉的,一定是她。到那时,他就可以把做的坏事都丢到白落烟身上,然后自己全身而退。
虽说清誉这东西,她这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全然不在意。
但是,这人居然连她骨头里仅剩的那点油都要榨个彻底,实在太坏了,
白落烟心底暗暗给他十八代祖宗骂了一遍,但一时半会儿真没有什么解法。她实在不擅长尔虞我诈,也不知一会儿会遇见什么刁难,只能见招拆招。
如今这样子,她只觉得自己什么也没穿就站在大街上,被一群人评头论足,甚是难堪。
只有一块布的话,那就只能……
她低头,把那块布蒙在脸上了。
好容易躲过了第一轮视线,不知又是谁起头,这次矛头对准了昭离灵犀和如槿。
“我还听说,白落烟欺男霸女。她强夺了昭离做小,还有她小厮也是,那救下的美人更是以身相许了。”
“你瞧啊,这昭离的贴身衣物,还挂在白落烟的脸上……”
白落烟:“……”
不是,没你的词你现挂是吧?!
她大受震撼,只能抬头望着晃动的珠玉,双目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人虽然还喘着气,但是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仙舆终于停下来。
他们面前是一道深渊一般的沟壑,劈天裂地横亘与天地间。
郁安淮施施然整整衣袖,神态自若起身下了车。
他长身玉立,朝白落烟伸出手。那姿态高傲又虔诚,轻风拂动紫眸中燃烧着的火,炽烈地朝她涌来。
白落烟揉揉僵硬的脸,忍着不适和疲惫,终是像如胶似漆的爱侣一般搭上了那只手,由他引领着跨过那沟壑。
沟壑旁立着一位黑衣使者。她冷冰冰道:“入此结界,万法归元。请诸位大人将法器灵宠交由小人代为保管。”
昭离交出一些零碎的小东西,那使者神色不动接过,并未查验搜身便放行了。
白落烟疑惑从生,万一有人不老实,没有交出法器怎么办?
那空荡荡的仙舆缓缓驶入结界,下一瞬,那深渊里的暗影猛然暴起,将它完全吞没。待到黑影散去,仙舆化作一道黄符,被使者抬手敛进袖中。
叹为观止!白落烟心道原来如此,古神殿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