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谙皱眉,不解地问:“什么漏风?什么习惯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苏月又将头歪到另一边,软软地开口,“我的房间啊。”
说完,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提高了音量,指着箫谙,“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箫谙任命地闭上眼睛,苏月已经彻底醉了,这一次,完全刷新了他对碧竹花的认知。
突然,狭小的空间中,一阵细小的哭声传来,箫谙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就见苏月撇着嘴,豆大的泪珠跟断弦一样滚落下来。
“你……”她红着眼,慢慢往后挪动,直到后背紧贴墙面,细软的声音染上哭腔,“你是不是也是他们派来欺负我的?”
“我都给你,你能不能不要打我。”苏月越哭越大声,将头上的发饰一股脑塞到箫谙手里,又开始低头解腰间的玉佩。
她泪眼朦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去,滴在她的手背上,堆积已久的情绪在此刻慢慢崩塌。
“我把东西全部给你,你不要去找我母妃麻烦好不好。”苏月抹去眼泪,却发现腰间的玉佩怎么也解不开。
她急了,小手慌乱地在腰间鼓弄,无意将玉佩牢牢和腰带缠在一起。
苏月抬头看向箫谙,蓄满泪水的眼眸看起来无助极了,“我解不开了,你拿不到,是不是要去找母妃?”
苏月咬唇,缓缓上前抓住箫谙的袖子,“你打我吧,求你不要去打扰我母妃,她还病着。我身体很好的,你们来找我吧,求求你们,不要去找我母妃。”
她将头低下去,身子也慢慢滑落去,看样子,是要下跪。
这是她在漠国的遭遇。
箫谙看着,只觉得眼前发生一切都无比刺眼。苏月醉了,已经分不清现实。在酒的影响下,她的情绪被释放出来。
就连醉着,也要保护自己的母妃。这一举动,让箫谙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的心脏在苏月的牵引下,变得刺痛
苏月哭得很伤心,而他也无法独善其身。
他从没见过苏月这个样子,这样卑微到地里的样子。之前就算咬破嘴唇,也绝不屈身服软。今日面对众臣,依然强撑着面不改色饮下三杯酒。
箫谙承认,她很坚强,宁愿强撑也不愿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若非他自己发现,他也会以为苏月是铁打的。
可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
泪水打湿箫谙的衣袖,他心里又闷又痛,手臂一抄,将苏月一把捞起,抓住她的手臂,俯身平视她的眼睛。
“苏月,你还知道我是谁吗?”箫谙认真地问道。
苏月抽泣着,鼻尖连着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她睫羽轻颤,似在思考。
她伸手一指,哭声从吼间溢出,“你是拿刀的坏蛋!”
“你是不是也要拿刀去骚扰我母妃!”
苏月突然动了起来,拼了命地扑向她,“你敢动我母妃,我就打死你!”
箫谙内心不是滋味,又担心她受伤,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接住她。一边默念“抱歉”,一边将她按在怀里。
苏月在他怀里死命挣扎,箫谙却纹丝不动,牢牢抱着她。
他隔着自己的衣袖,摸着苏月的头,柔声哄着,“我不动你,也不动你母妃,在这里我会护着你,没有人会打你。”
“苏月,没有人敢打你。”
……
不知过了多久,苏月不动了,她趴在箫谙怀里,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一下一下抽泣。
苏月哭到颤抖,低低的声音从箫谙胸口传来,“我不是扫把星,我不是!母妃不是我克疯的……”
“我不是有娘生没娘养,我不是倒霉蛋。”
泪水湿透衣衫,女孩自带的香味在鼻尖泛滥,也软了那个少年将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