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被他说得害臊,偏头埋进被褥里。
“那你不能放开吗?”
箫谙闭上眼睛,摇摇头,然后起身,作势要摸她的额头。
苏月在他抬手时,下意识往被褥里躲去,却被箫谙捞出来,大手强势地贴上她的额头。
“退热了。”箫谙收手,转身去接了盆温水,替她擦脸,“醒了想吃点什么?我让后厨做。”
苏月被箫谙这些行为吓呆了,连反抗都忘了,就这样乖乖躺着让他擦脸。
箫谙擦完脸,便开始给苏月整理散乱的被角,“怎么?呆住了?”
“韩老说你身子骨弱,不好恢复,若不是好生养着,多吃点,怕是又会落下病根。”
说着,箫谙凑近了些,目光落在她的眼眸,是独属于对苏月的温柔和心疼。
“苏月,在漠国,你到底受了多少不公?”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苏月想避开他的视线,却又惹不住陷入他的柔情。
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无形的丝线,一点一点牵引苏月的心神,最后她缓缓开口。
“如果可以,我宁愿当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要这公主的身份。”
她曾想不明白,为何她要出生在皇宫,为何她是公主?若是她是普通的百姓,怕是能开开心心活一辈子。
苏月说得简单,但箫谙却能尝出里面的不易和辛酸。
百姓尚能过着平静自由的生活,而她身为公主,却被困在深宫,祈求度日。
箫谙不愿苏月再想起这些事情,转头岔开话题:“我叫田雪进来替你更衣好不好?”
苏月点头,“多谢。”
听见熟悉的字眼,箫谙踏出去的脚顿时收回,偏头看向床上的女孩,“苏月,不必道谢,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箫谙的身影便在苏月眼前消失,独留苏月一人在床上愣神。
苏月昨日夜里突然发热,衣服被汗浸湿。
田雪担心她受凉,将里里外外的门窗都关得严丝合缝,这才替苏月更衣,速度又快又轻柔。
箫谙差人送了一碗粥,和几道清淡的小菜。等苏月换完衣裳,粥也凉了,温度正好适口。
短时间内,后厨不可能做出一碗热粥,估计是箫谙一直命人温着,就等她醒来。
想着,苏月心里泛起蜜意,但随后一愣,硬是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
苏月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吃着,突然发现周身安静不少,似少了一人。
她侧头问道,“田雪,华阳呢?”
田雪重新打开窗户,“他在院里跪着呢?”
苏月双眼瞪大,将粥放在一旁,“他跪着干嘛?跪了多久?”
田雪倒不心急,“跪一晚上而已,作为您的侍卫,却没有尽到职责,该跪。”
苏月无声叹气
华阳这小子从在匪窝时就不对劲,少年气盛,估计是因为没保护好自己而自责。
苏月让田雪拿了件厚实的披风,吩咐她扶着自己出去。
田雪不愿意,但拗不过苏月。
苏月慢慢走到前院,果然看见不远处跪着一个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