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小孩还此时开了口。
“娘亲~”
祁宁安心下一阵不妙,顿时甩开他的手,斥道,“再乱说话我不介意把你舌头割了。”
一圈人仿佛眼睛瞎了,看不见她也才十六七岁,又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大个儿子。
老妇人闻言一脸痛心疾首,“怎么会有做娘亲的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漠不关心。”
旁边围观的人从这简单几句话中,也认为自己了解到了大概,纷纷开始谴责起她来。
尤其是看见二人天差地别的衣着装束,自己打扮这么光鲜,却给孩子穿得像乞丐。
眼见周遭人声音愈发变大,祁宁安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心下盘算着把这些人舌头都扯掉需要多久。
老妇人却以为她是怕了,忙叹口气劝道,“小姑娘,听老身一言,既然生了就要好好养嘛,不要老是吓唬小孩子,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说出来的,大家好一起解决。”
一众热心人也随即劝说起来,就在祁宁安忍无可忍时,正欲出手拔了这些人的舌头,伸出的手却恰到好处被人抓住,温暖的掌心巧妙化解她施加的力。
祁宁安顿时望向来人,面如冠玉,光打在他笔挺的侧脸,让本就离得极近的二人更显亲密。
景乐渝牵着她微微拱手,对众人道,“内子患有癔症,时常都是这般,但心思单纯没有恶意,刚刚如有得罪各位,我在此代她给各位赔罪,”他看向眼前小不点,“至于这孩子,耍小性子离家出走,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确实是在下的疏忽。”
如此郎才女貌乍然出现在一块,还是如此情有可原的感人戏码,众人哪还舍得继续责怪。
以老妇人为首的正义人士,一个个变脸如翻书,转而围着那小孩斥责他不听话起来。
祁宁安反应过来,立即便要抽出手,却被男人紧紧牵紧不放。
她恶狠狠抬头看他,眼含警告意味。
景乐渝无奈,只好附到她耳边轻声,“现下放开只会令人生疑,你且忍耐一下。”
祁宁安顿时感觉耳边酥酥麻麻的,属于男人的温度顺着宽厚有力的手掌传过来,让她有些失神。
景乐渝见她没有再挣扎,以为她是妥协了,安慰似的放轻了握住她的力气。
与此同时,小孩被训的眼眶红红,极力克制眼泪不滚落出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挨完训,小孩立马踱步到二人身前,抓住景乐渝的袖口,委屈巴巴喊道,“爹爹。”
男人闻言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泰然自若抚上他的脑袋。
“先跟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既然是从这个小孩开始,这些人便开始能看到他们,说明他肯定便是这段记忆的关键,二人现下也找不到别的线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孩感觉到被摸摸头,顿时浑身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心中诽腹真有人愿意当冤大头,虽不想跟他们走,可又确实是自己认的爹娘,一时只复杂的看向二人。
最终小孩还是跟着二人离开了。
景乐渝带着两人在一家客栈歇下。
夜深时,明灭的烛火摇曳,屋内温暖亮堂,三人面面相觑,祁宁安看见这小孩就没好气,“你将这小孩带着与我们一起做什么?”
景乐渝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继而问起小孩来,“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亲生父母何在?”
小孩正沉迷于桌上糕点,塞得腮帮子鼓鼓,听罢也没有多大反应,很是自然答道,“我叫唐崔,没有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