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挺拔,气质出尘,仅剩一个背影也依旧鹤立鸡群。
直到景乐渝的身影彻底消失眼前,祁宁安才慢慢收回视线折返回去。
午时,二人都没有回来用饭。
祁宁安本也无意知晓他们的去向,草草用完一小块糕点,便起身向外面行去。
虽然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但寻常凡人难以抗拒金银的诱惑,而她最不缺的便恰恰是这些黄白之物。
她随意用了一点小钱,便知道华尝去了城外寺庙祈福,至少三日才会回来。
找心魔的事只好暂时搁置,祁宁安像无头苍蝇般在城内乱转了一圈,并未寻到什么有趣的事,正不知该做些什么,便见唐崔从眼前不远处窜过去。
小身板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叫她差点跟丢。
唐崔七拐八拐绕到一处小巷,对身后之人毫无所觉。
祁宁安不知道他要去哪,但见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一定是又偷了什么东西。
这里多半便是他之前住的地方了。
唐崔临到门前才停了下来,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才走了进去。
祁宁安跟着他一路到此,远远便看见他进了那间破屋,她蹙着黛眉,一挥手便瞬间出现在破屋窗外。
她小心朝里看去。
里面一片漆黑,除了唐崔踩在茅草上窸窸窣窣往里行去,再看不见其他。
祁宁安不知唐崔究竟是在干什么,正要进去一探究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按在了窗沿。
景乐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声开口,“不要打草惊蛇。”
祁宁安皱眉推开他手,“你怎会在此?”
景乐渝闻言没有看她,“你又为何在此?”
祁宁安回他才有鬼了,当即冷嗤一声,不再与他多说,淡淡往旁边走了一步,与他保持好距离后继而朝看向唐崔。
这间小屋显然许久无人居住,不论是门还是窗都极为破烂,只要稍微抬眼便能看清里面的人。
唐崔小心翼翼掏出怀中馒头,轻轻唤了一声,便见两个穿着破烂的小孩便从暗处探出头来,看见馒头没有一刻犹豫,上前接过小口小口食用起来。
均是比唐崔还要小好几岁,但显然对唐崔十分信任。
“哥哥,你吃过了吗?”细小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祁宁安这才发觉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一眼瞧去面黄肌瘦,连路都走不稳,对比之下,他们三个都不算惨了。
唐崔蹲下将最小的那个孩子扶住,靠在自己身上做支撑,把馒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她嘴边,“不用担心哥哥,哥哥还有很多呢。”
小女孩本怕他将食物全都交由他们,自己却还饿着,面上显而易见的担忧,直到听见他这么说才放下心,就着他手小口小口食用起来。
祁宁安没有情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道理,靠偷来的那点吃食又能让他们饱腹多久?
唐崔却似有所感,疑惑回头望来。
祁宁安反应不过一瞬之间,当即侧身藏在墙后,却猛然撞上一堵人墙,景乐渝眉间轻轻一皱,目光落在她圆润的发顶。
祁宁安下意识“嘶”了一声,随即以掌带出一股力,像身前之人袭去。
景乐渝当即伸手巧妙化解那力,将她手腕擒住,附在她耳边嘘声,“祁姑娘为何总是对在下投怀送抱?”
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她鼻尖,烫的她蹙了蹙眉。
祁宁安阴测测回视他,下一瞬不在意似的笑笑,用另一只未被拿捏的手抚上男人的脸,从额头游走至下颌,又在脖颈之间的凸起停留,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擦过喉间那处。
景乐渝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却并未制止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