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今天约好了去看打马球的。。。”丹烟急得伸手去摇,宣卿太过贪睡了,那日都和桑伦珠都已在殿外等着她了。
“不去了。。。”宣卿稀里糊涂地答,摆了摆手想继续躺着。
“您说什么呢!昨晚明明睡得很早!这是为了赖床瞎说呢。。。您稍微思考思考呀!”丹烟晃着她,正想办法。
桑伦珠从门边探了个头进来,走到床边看了看,又一个箭步冲到桌前。
“太香啦!嫂嫂不起来,这么香的早饭全归我了!”桑伦珠特意把吸溜口水的声音放得很大,“早就听说嫂嫂从南陆带了厨子,这一闻。。。哇!我要开始吃喽。。。”
“不行!”宣卿几乎被毅力和对美食的渴望托起来。
吃饭有记忆,别的就像断片一样。宣卿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马球场,北陆的马球场不像南盛的那般修剪齐整,只是拿木栏围出了一片草地,不仅不平整,野花还散得到处都是。
这样的球场有好几个,再外围就是拉马的跑道和各种大大小小的帐篷,宣卿打眼一瞧,还真有几个十分显眼的大帐。
球场边修建了木台,宣卿就坐在上面。桑伦珠正坐在她脚边吃她带来的糕点,边吃边抬头望向那些帐篷。
不一会儿拖雷带着一个穿蓝色骑装的少女来了,少女编着简洁漂亮的侧麻花辫,戴了簪羽毛的帽子,看上去明媚活泼,后面还跟了两个伴当,他们远远地朝这边打招呼,宣卿歪了歪头,她发现那日都身边也跟了两个伴当,想来是马球需要人数吧。
“公主,这是铁延将军家的小姐,宝迪。”拖雷走上来给宣卿介绍,又转向蓝衣少女,“宝迪,这是南盛的宣卿公主,过几天就是世子妃了。”
宝迪听闻,眼中透出几分雀跃和崇敬,伸手按在胸前跪下行了个大礼,“参见公主。”
宣卿清醒了不少,便笑着摆手道,“你不必太拘礼,以后也一样。”
宝迪点点头,“公主没穿骑装,可要去我帐里换?”
“嫂嫂还不会骑马,今天是来当观众的。”那日都把球杆扔给桑伦珠,“那还是老规矩,我和宝迪一组,你和拖雷一组!”
两边各有伴当,看样子是四人对战四人,不过宣卿一眼就看到宝迪靠近那日都时脸颊骤然微红,她摸了摸下巴,直觉不简单。
“嫂嫂可看好了,我的马球技术那是相当的高超!”桑伦珠拿起偃月形的球杆纵身上马,和拖雷一前一后朝球场内去。
那日都笑着摇了摇头,“就会在嫂嫂面前说大话,你打马球可是从来没赢过我!”
“骄傲什么!这次就赢你!”桑伦珠攥紧拳头,身旁的马鞭甩了甩,回头放狠话。
“好啊好啊,”宝迪也驾马上去接话,“赌什么?就要你那招摇的白狼皮斗篷,我拿我这犀角马鞭马鞍跟你赌!”
“你真是怕输不起!”桑伦珠已经一马当先冲进了场地,“赌的东西都小家子气!好啊,我跟你赌!你的东西我要定了!今天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以前我可都是让着那日都,想在你面前给他留点面子的。。。”桑伦珠的声音逐渐散在风里。
“吹牛也要有个度吧桑伦珠,待会输了可别舍不得你的宝贝!”那日都骑着枣红色的战马,立在桑伦珠对面。
只有拖雷还在喊着“注意合作”,命很苦的样子。
宣卿索性凑到栏杆边看着,两侧的球门系了不同颜色的彩绸,正在风中翻飞。按以前看马球的经验推断,红绸球门是桑伦珠的,蓝绸球门则是那日都的。
几人说着就动起来,场地内被马蹄踏起的草屑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木球窜来窜去,被桑伦珠截停在自己马下,同时那日都的伴当拦在了她面前。
桑伦珠快速分析了局势,勒紧马绳,球杆斜指地面,她的白马前蹄离地,竟原地调转了方向,她趁机打出反向的一球,这使原本来截她的伴当吃了一惊。
宝迪也毫不逊色,驾着马瞬间窜到球边,伏低身子拦截,将球杆横扫,正击中木球,发出一声闷响。同时,球也改向了,贴着草坪疾飞,一下就把到对面球门的远距离拉了回来。
一名黑袍伴当杀出,他脱离马鞍,身子悬挂在马一侧,脚尖几乎要触到地面,球杆从地面往上一提,将木球硬生生勾到了空中。拖雷拍马赶到他背后,借着高大的体型伸手从空中接球,球杆划了个半圆,直直将球打向系蓝绸的球门。
那日都早策马横在那里守门,但由于没靠助跑,力度不够,他虽以球杆击球,却没能打回去,反而使球直直飞向天空。他抬头紧盯木球,松开缰绳双腿发力,整个人站立在马镫上,将球杆转了半圈,反手击球。
木球如流星般飞出,却不是朝着红绸球门,而是飞向了早早候在场中的宝迪,同时那日都驾马向场中的另一侧等球,这是他们练过多次的配合,三次连击使对手无法及时截断。
宝迪嘴角一勾,似乎已经对白狼皮斗篷势在必得,她向右侧弯腰,伸出球杆。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球还在空中飞着。两柄球杆相交,是桑伦珠驾马快速赶到,用自己的球杆架住了宝迪的球杆。
桑伦珠狡黠一笑,拖雷已冲至她背后,在电光火石间补上一杆,球疾速冲向蓝绸球门,擦着黑袍伴当的靴子掠入球门,那日都想勒马回去却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