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拼接图案的羽织,那张冷峻得仿佛万年不变的侧脸。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糟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总部开会吗?
他没有看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压比以往低好多。那股熟悉的、冰冷凛冽的气息,比庭院里的秋风还要刺骨。
共鸣告诉我,他现在非常、非常不高兴。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合了极度焦虑、压抑,以及强烈不赞同的即将降临的风暴。
他知道了。
“你要去哪里。”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我僵硬地转身面向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义勇先生。我正要出发。”
我从怀中掏出那份文书,递了过去,“是主公大人的任务。前往群马县。”
他没有立刻接,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蓝色眼眸盯着我。
那视线很沉重,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他的情绪太强烈,我甚至能听到他此刻心中的波动——“太早了。”“胡闹。”“为什么不和我说。”“伤还没好。”“一个人?”“不行。”
义勇先生心理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等等,他以前的心理活动也是这个风格吗?
我被他这毫不掩饰的担忧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将文书又往前递了递。
他终于抬手,接过了文书。
那短暂的、冰凉的指尖触碰,让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他展开文书,视线落在“群马县”和“单独巡视”几个字上时,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主公的命令,他下一秒就会告诉我这个任务由他完成。
庭院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炭治郎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低气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回了病房,只敢从门缝里偷看。
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他会阻止我吗?他会像在柱合会议上那样,直接把我扛回去吗?
不,他不会。他是我的师父,但他更尊重主公。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他那冰冷的气息,突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股焦虑的暗流,似乎被什么东西冲淡了,转而变成了一种……呃,类似于计算和权衡之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