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回去!”
紧接着又是两脚,踹到了席衿玉屁股上。
席衿玉再也顾不得说什么,哭爹喊娘地捂着自己被踹的生疼的屁股:“知道了!知道了爹!”
等到席衿玉出了厅门,东昌伯才笑呵呵地对着林渡行礼道:“国师大人勿怪,犬子被家里惯得无法无天了。”
按说东昌伯好歹是伯爵,身为国师不该受伯爵的礼,但林渡毕竟是当惯了皇帝,并没什么感觉,屁股往那一坐,就没有抬起来过。
东昌伯向他行礼,他也是微微颔首,坦然接受。
好在东昌伯也没有介意,重新让人上了茶,笑道:“国师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蓬荜之所呀。”
蓬荜之所?
许照瞧着这宽阔亮堂的庭院,藕荷明菊,丹漆木柱。
说是朱门映柳也不为过。
“东昌伯自谦了,在下只是顺路经过,想起人传东昌伯府藏经学著论数百篇,特地来瞧瞧。”
东昌伯府位于京城东南砚梅巷。
这里住的都是富贵人家,顺哪条路都不会经过砚梅巷。既然林渡说是顺路,还是专程来看经学著论的,那东昌伯自是欢迎。
瞧着两列梨香木做成的博古架,上面堆放着历朝历代翻印批注的经学著论,许照说是不惊讶是假的。
没想到东昌伯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竟然真的收藏了这么多的经学著论。
林渡指尖从这一排又一排的博古架上略过,拨弄着络子打的标签。
这些标签上面标注着明细,朝代以及批注人。
细数这些经论,竟比皇宫中的藏书楼都要全。
“东昌伯真是好意趣,博闻广识才是君子之论。”
东昌伯听见林渡这般夸赞,当即谦让道:“大人谬赞了,老夫只是一点喜好,不成什么气候。”
东昌伯不知道为何国师突然想看经学著论,他记得自己也没对外透露过。
难道是自己酒醉后,说漏了嘴?
在场几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突然,林渡在抽取一卷《礼经》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本薄薄的游记蹭到了地上。
许照刚想俯身去捡,却不料,东昌伯先行一步拾了起来,“呦!前些日子找不到这书,今日托国师的福,竟然找到了。”
他将那本游记塞进怀里,见林渡手里拿着一本《礼经》,随口便道:“国师对这书感兴趣?”
林渡将那《礼经》放到架子上,说:“随便看看罢了,谈不上感兴趣。”
东昌伯有心讨好林渡,见他兴致缺缺,便说:“今晚在广和楼有个雅集会,不知国师是否有空闲?”
说完这话,东昌伯便觉不妥。
国师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算是国宴都不参加,更何况,这种人多事杂的雅集。
“若是国师没有空闲,那便算了……”
谁知,东昌伯话音还未落,林渡便打断道:“正好,在下也想去见识见识。”
寿春宫。
太后把玩着那块碧色玉玺,绵玉细腻,在她纤纤玉指间散发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