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拥有信念感的时候可以把自己也骗了,就像这种很炸裂的身份用寻常语调讲出来会给人一种太离谱以至于应该是真的吧的错觉。
比如可爱的公爵小儿子应是信了,“道长?咱这还是个灵异本?”
江星晚没去管这个小朋友怎么好像更兴奋了,只是点点头,“有可能。”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扎克问道。
江星晚讶了一下,“身份里写的呀。”她把人看了一圈,像在寻求认同,“难道大家的身份牌都没提及别人?”
不少人陷入深思与怀疑,江星晚岿然不动,继续表演她的真诚。
“提了。”一个新声音响起,开口的是站在江星晚右手边单人沙发后的一位非宫廷装束但也很贵气的男士,这人长相有点混血,以至于眼窝里能卡住一片单片眼镜。
他单手扶着面前的沙发靠背,笑了一下,“我是公爵姐姐的代理人,李。”
单人沙发里坐着的贵妇人眉梢微动,“我是公爵的姐姐。”
雪茄男插进来总结,“那就是有成组的关系。”
在场没人反驳,都默认了这个说法。
雪茄男重夺话语权,再度开始控场,“还有别的成组身份吗?”
江星晚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边,她坐的是厅内最大的沙发,一共坐了三个人,挨着她的是同样贵族装束的一女一男,根据刚刚观察出来的规律——这两个人的身份大概率相关。
不知是不是察觉了江星晚的视线,坐在中间的这位姑娘开了口,“长媳,公爵的长媳。”
她看起来身体状况一般,面色略显苍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长子。”
“啧。”她身旁那位男人笑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长子没死,我就是。”
“你们直接叫我长子吧。”他说完这句话就继续仰靠回沙发上,闭目不再说话。
江星晚看到长媳的脸色好像更差了,也是,谁也不知道身份的相关性有什么作用,万一真的是阵营与队友,摊上这种事是挺要命的。
雪茄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但没有发作,而是主动介绍了自己,“我是霍普公爵世交的儿子。在场应该也有类似的身份吧。”
他看向了还没介绍自己身份的两个人——那个练家子和钢琴后的白裙女。
目前已知身份里就他和霍普公爵的关系看起来最远,剩下的局外人多少能和公爵亲戚扯上关系。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这让他有点不安。
练家子开口,“我是公爵的弟弟,朋友都叫我刚子。”
白裙女也发了话,“林曼,公爵聘请的音乐教师。”
雪茄男表情莫测。
“咱们现在是要研究主线任务吗?”小儿子看起来跃跃欲试。
但还没等有人回答他,此地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那扇纹丝不动的白色大门稳定地被人敲了三下,随后便有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顶着屋里所有人的视线朝大家鞠了一躬。
“公爵尚未归来,诸位请先随我移步房间,休息一番。”
看一个外国人板着纹丝不动的笑脸讲流利中文的体验有点奇妙,也有点诡异。
没人轻举妄动,男人便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只是说话的语调与停顿都完全复刻,平白让人有点悚然。
“你——”小儿子似乎想问男人的身份,被坐在他身边的霍白猛地抓住了胳膊,她冲着小儿子轻轻摇头,又压着声音喊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