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季菊英遇到的那些破事,安凌懿就直犯恶心,没好气地交代:“还不是她那个令人作呕的前夫?诶,我真是大开眼界,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啊?明明当初是他在外面找小三才离婚的,小三捞到钱后把他给甩了,现在又三天两头地去骚扰季姐,给季姐心态都搞崩了。我真他妈服了!”
听到安凌懿这番言辞,众人都安静下来。
余顾脸部的皮肤差点皱得打结,骂到:“这还是人吗?牲畜都还有心呢。”
季姐平时都大大咧咧,上次莫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跟我开口的?余顾猜想,如此看来,这件事对她的刺激该有多大啊……
薛临澈一只胳膊搭在余顾身上,附和道:“就是就是,牲畜和他相提并论都算是被侮辱了。”
姜黎没在意他们在说啥,目光直勾勾地盯住薛临澈那只搭在鱼身上的“狗爪”,走上前就用力给他拍开。
“喂!很痛诶!”薛临澈委屈巴巴地瞪姜黎。
余顾没在意身后二人,继续问安凌懿:“那要是那个龟孙子再去烦季姐,季姐有什么打算吗?”
安凌懿点了点头,道:“她原来还打算跟龟孙子谈谈的,我劝了她好几下,她就说:‘要是他再来的话,直接告他了’这样。”
涉及司法,余顾又想到他和陆南柯那四年间的关系,自觉后悔——若是最初就去上诉,让陆南柯进去,反而是对他们感情的最好交代吧,至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有的悔憾都是如此把,莫过于一个“如果当初……”。
不过条件状语只是忏悔者望不可即的幻想而已。
事已至此,再去想便也只是自焚于无端之中,而伤痛却又是那么刻骨铭心,尤其是余顾再不敢去那个停车场,怕会看见自己渗透在水泥路上的血迹。
即便伤口已然痊愈,即便工作一切如故,余顾仍是魂不守舍的,搬回出租屋的事情他在姜黎面前也都只字未提。
对此,姜黎野不拆穿,也没主动问过,只待他和顾盛安都期待的那一天。
时至周五,余顾被折磨得很惨,差一点回到被刺之前二十多天的生活状态。
姜黎一放学就拉着余顾匆匆回家去,午饭过后换了身衣服就又驰车出发。
余顾虽然答应陪姜黎去玩,却还不知道姜黎要带他去哪里,搞得神神秘秘,连多多都没带。
何止啊,薛临澈苦苦哀求他们带他一起去玩都被亲表哥绝情拒绝,还被下死咒说:“你赶来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委屈的大金毛真的很让人心疼啊。
安凌懿和姜黎自是心照不宣,也不容许有人坏事,她就把金毛拉一边,说:“我陪你去玩,今天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这个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余顾在车上也没问缘由,他一直都挺期待这一天的,以为姜黎肯定要给自己一个什么惊喜,途中把所有烦心事都忘却一半。
结果……
姜黎居然带他来到一座古镇?
余顾心情美丽值下降了百分之五。
为什么呢?因为十一当天某人说好要一起去古镇玩还答应要开车,结果放了四个人的鸽子。
至于心情美丽值为什么只扣百分之五呢?
那是因为姜黎细致入微的照顾——什么超厚羽绒服、安凌懿送的手套、新织的围巾、暖宝宝、装着红枣桂圆茶的保温杯等等,甚至还带了一些其实已经没必要的药品。
这架势,姜黎像一个带娃出来玩的年轻奶爸。
之所以要带余顾来古镇,姜黎也说:“上次国庆没能和你一起去,我想弥补这个缺憾,经年之后再回想起时也不至于感到空虚。”
什么玩意儿?
“干嘛说得这么……”余顾想说腻歪,怕姜黎不爽,改口道:“……这么伤感?”
姜黎装过一把后还洋洋得意,轻按住余顾的脑袋,“嗯哼,哥帅吗?”
“哎呀!”余顾轻推他一把,“恶心”
“呵呵,口是心非。”
真服了!
“怎么玩啊?”余顾问。
姜黎拿出精细设计过的攻略,解释道:“今天这里有冬至的特色活动,什么打年糕啊、祭祖仪式啊、点灯仪式啊之类的,我怕在家过节无聊,才想带你出来逛逛,而且我也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余顾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就玩到晚上,又不是要翻夜,随心玩儿就行——只要心中念着的人能在陪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