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得简直不像人类。
救完前面的车辆中的人,那个男人走到了他们车的面前,打开了扭曲的车门。
为了护住弟弟,易子胥的腿已经没了知觉,他与男人对视,想要制止他伸过来的手:“先救我弟弟。”
男人看了眼毫发不伤的易子笙,又看了眼易子胥血淋淋的腿,强行先把他抱了出去。
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易子胥捏住他的衣襟:“先生走前……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吗?改日我上门答谢……”
男人的嘴巴翕动,他没有听清,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容颜慢慢看不真切。
……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子胥从床上醒来,望向窗外,明明是数九隆冬,却绿意盎然,花朵绕着医院的围墙绽放。
太反常了,连同那个徒手拆车的男人一起。
“你是在想我吗?”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成熟的声音,易子胥转过头去,发现他没有离开,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不用名片,也不用上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继续说。
这话说的露骨,易子胥这辈子还没有听到人这样说过,耳廓有些发红。
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样的话不怕人误会吗?易子胥纳闷。
“我父亲和弟弟呢?”易子胥转移话题。
“他们在其他的医院,没有大碍,检查完后就会回去了。”男人说。
易子胥皱眉:“那我怎么和他们不在一起?”
男人说:“那群迂腐的医生非说你的腿有事,要把你转移到好医院来治疗。害得我也要跟着跑一趟。”
易子胥下床走了一圈:“没事啊。”
“是吧,我也说没事。”男人耸耸肩。
昏迷前的记忆涌向大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腿当时的确剧痛无比,即使没有断,也至少有伤。但现在看来完整无缺,丝毫伤痕都没有,结合起那些被男人治愈的人的画面,易子胥有种惊悚的感觉。
“是你帮我治好的吗?”易子胥敏锐道。
“嘘。”男人把手指凑到了他的唇边,“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易子胥一向不太喜欢和人亲密触碰,却并不排斥这个男人靠近他。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所以……你有名片吗?”兀自镇定了一会儿,易子胥说。
“我没有那种东西。”易子胥的神转折,男人并不介意,“不是都说了我不会离开你吗?要名片干嘛?”
易子胥低头:“……看名字。”
男人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这孩子,是在害羞吗?想知道他的名字,却不好意思直接问。
十七岁的易子胥,果然比长大了好玩。
男人道:“你可以叫我慎以,不过,可能会和你认识的某个人撞名。”
易子胥犹豫了片刻:“……神语吗?”
估计是他的能力太过神奇,让易子胥不自觉往神之类的字眼上靠。
凌慎以笑笑:“你想这样叫我,也可以。”
……
十七岁的易子胥虽然要工作,但也依然要去学校上学。他有一堆很好的朋友,化学天才许若鑫、美术生白西渐、还有音乐生夏纯。
白西渐因为偷画夏纯的侧脸画把她弄生气了,放学的时候紧赶着去哄她;许若鑫也说要自己回家。
易子胥知道许若鑫从不是自己一个人,有个书不离手的小家伙会一直在他身后偷偷跟着他,却不靠近他。
一个人回家的一天,一出校门就看到腊梅花瓣飘了一地。
冬日的暖阳里,有人拿着相机就着花拍照,花树下有个男人在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易子胥一眼就看到了他,望着他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