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深呼吸起来,回想那日的情景,“天呐,那个男孩子,就是意大利那个……嗯,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眼熟。”
虞闻升看看夫人,又去看女儿。
虞菡喝完那杯不能白喝的茶,只能自己招认:“然后前两天在金沙,偶遇了,他才和我说的,我,我还踢了他两脚。”
“……”
夏月哑了下,蓦地说:“你踢人家?宝宝,如果他是之前那个男孩子,那是救你的人,爸爸妈妈都很感激他的,你也要客客气气尊重人家的。”
“呃…一码归一码,谁让他骗我呢。不打死就不错了。”
父母:“……”
看着她小孩心性的记仇,一脸怨念,虞闻升不由得笑了,摇摇头。
他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送过去:“那人家没有生你的气。”
“气?”她像听到什么笑话,冷笑道,“他第二天就光明正大去医院给我赔罪了。”
父母:“……”
“我原谅他了。”她索性坦白到底,“然后第三天他也去啦,怕你们想多了,我没让他去病房。”
“……”
夫妻俩心照不宣地对视。第二天去可以理解,第三天去就确实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赔罪需要一连去几天的?
虞菡偷偷瞄父母,趴在茶桌上小口喝茶缓解心头不安。
不知道这么说,父母还会不会有暧昧的怀疑。
父亲回过神来,询问她:“之前那个在意大利救你的那个人,我记得,他姓秦,叫什么来着。”
夏女士:“叫秦译,我记得。”
“哦对对。那他为什么要去看你,菡菡,还连续去几天。”
“他闲着没事,又不用上学,知道我住院无聊去看看我,彼此打发打发时间。”
父母都静静看着她这个四两拨千斤的答案。
虽然还是抱有怀疑,但是她表情很差,夫妻俩也都没有继续追问。
父亲给她倒茶,温柔解释说:“爸爸妈妈只是担心你被人骗了,然后影响学习,宝宝,没什么意思。如果早知道是国内那个人,你让他来家里都没问题。”
“……”她蓦地红了脸颊。
…
国内高中在九月一号正式开学。春去秋来,一晃眼距离那年失约的览中,已经两年整。
没见面的日子,隔着几千公里,秦译在家的话就是视频,在学校宿舍就打电话。
虞菡一边养伤一边学习,最近头好一些了,能上网课,就是写不了字也很影响学习进度。
手一疼,字一写不好,她就觉得前途简直黑暗,怕和秦译约好的又没办法完成,最终考不好,明年还是得休一年。
所以手疼的时候她容易烦躁,一烦躁她就忍不住丢了笔。
爸爸妈妈都说不上学了,这个学我们今年不上了,但是她坚决要,所以最近的心情比起上次聊休学的事情还要烦躁。
这种烦躁透过视频传到了远在览市的人身上,过个几天,虞菡就收到一个快递。
里面除了给她的礼物,一只她最近喜欢的娃娃,之外是两支钢笔。
看到钢笔的那一刻,虞菡发呆良久,最后趴在桌上悄悄掉眼泪,吸鼻子。
她就是觉得一直食言太对不起他了,学习本身是为了履行约定,烦躁本身是觉得这个约定悬乎。
她一下就知道某人为什么千里迢迢送两支钢笔,治她的暴躁呢,让她不要生气呢。
他不同意她休学,但是他一直以来说得最多的是,试试就行,不行明年我再给我们菡菡补习,明年一定行。
某人最近一直安慰她,不行明年再考,他不会移情别恋不会在大学里和别人在一块,就怕她有压力。
一起读研究生的事,他现在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