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原心里虽然焦急,但面上不显,只周旋着应付,“侯爷,陛下这几日感染风寒,太医嘱咐过不好见风,因此才未上朝,侯爷和各位大臣若是有何事上奏,拟好奏折呈上便是。”
慕容瑜面露担忧,叹气说道:“林公公,本侯知道公公是陛下最亲近之人,可陛下从未有过这样,这再见不着陛下,本侯虽然担忧陛下龙体却也可以耐着心等,可这一众大臣的心却难安啊!”
慕容瑜凑近些低声说道:“还请公公透些口风,陛下究竟如何了,是否安康,本侯可是对陛下最为忠心。”
林德原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侯爷说笑了,陛下不过是感染风寒,不日便可痊愈,没有侯爷说的这般严重,还请侯爷放心,陛下甚是安好。”
慕容瑜眼见林德原油盐不进,也不再同他周旋,只笑着点头。
他知道司九经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无故缺席朝会,自司九经登基起,可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
因此为了逼司九经现身,也为了试探情况,他忍了几日,今日这才带着一众朝臣进宫非要面见陛下,司九经的情况不明,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若司九经当真出了变故,那待他摸清情况,便是他慕容家的机会。
一众朝臣在紫宸殿外吵吵嚷嚷,“是啊,这都几日未见到陛下了,陛下到底如何了,这怎么就突然感染了风寒,林公公,无论如何,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陛下,确认陛下是否安康。”
林德原守在紫宸殿外,一众龙武卫守卫将紫宸殿守得严严实实,虽说这些朝臣吵嚷着要见陛下,但还无人敢闯进去。
“吱呀”一声,紫宸殿厚重的门打开了,司九经一身玄色龙袍缓步走了出来。
林德原见到司九经,眼底隐晦地划过一抹惊喜,恭敬地上前迎着,“陛下,侯爷和一众大臣们非要面见陛下,老奴劝了许久,您可终于出来了。”
司九经负手而立,通身的贵气也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天家威仪,他敛眉垂眸打量台阶下的一众朝臣,周身萦绕着雍贵凌厉之气。
慕容瑜眼见司九经出来,同样眯着眼打量着他,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只是试探一番,没有轻举妄动,他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一众大臣跪拜:“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地伏拜的众臣心思各异,久久未听见陛下的声音,不一会,额角上都渗了汗。
“都起吧。”司九经虽然年龄不大,但眼神锐利,气势力压一众大臣,他静静站立,周围空气仿佛凝固,压迫感油然而生。
跪伏一地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着起身,司九经拂袖进了紫宸殿,林德原尖利地声音响起,“请吧,侯爷以及各位大臣。”
慕容瑜只能当先一步走进紫宸殿,其余众臣紧随其后。
进了殿内,司九经端坐在上首,慕容瑜上前一步说道:“看到陛下安然无恙,老臣便放心了。”
司九经挑眉,心里却觉得这老狐狸倒是能装,“你们吵嚷着要见孤,连一分安静都吝啬,孤不过是感染风寒休息几日,你们就这么容不得?”
一众朝臣面色戚戚,都有些有苦难言,不由得都看向武安侯。
慕容瑜赶紧再次说道:“陛下,大臣们也是担忧您的龙体,几日未见陛下,都有些过于担忧,如今见着陛下安好,我们便。。。。。。”
话还未说完,就被司九经打断,他语气凌厉,“孤这紫宸殿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孤身下这个位置,你们要不要也来坐一坐?”
慕容瑜连带着一众朝臣听闻,冷汗直冒,吓得直接跪地,户部尚书方远硬着头皮回禀:“陛——陛下说笑了,今日是我等打扰了陛下的休养,只是我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陛下宽恕我等叨扰之罪。”
慕容瑜没想到司九经会突然发难,如此难缠,“陛下,是老臣的错,不该前来打扰到陛下休息,还望陛下饶恕臣等擅来紫宸殿之罪。”
司九经冷笑,眼神戏谑,“你们这般说,若是孤不宽恕,就是孤的不是了。”
“既然诸位大臣这般关心孤的身体,那便等着吧,也好让你们看清楚,孤的身体到底如何。”司九经示意林德原磨墨,自顾自批阅起奏折来。
跪了一地的大臣则叫苦连天,苦不堪言,但也只能这般跪着,若是再触了陛下的霉头,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一炷香后,司九经看着面前摊开的奏折,“方远,西漠的军饷如何了?”
跪了许久的方远都已经麻木了,突兀听到陛下的问话,还一时反应不过来,“回——陛下,已筹集完,不日便会送往西漠。”
在登基三年并彻底掌控朝堂后,司九经就一直重视且大力发展东离国的经济,因此国库并未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