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她的名字。
“长宜……长宜……”
“长宜!”稚嫩的声音叫住周长宜
“周遂琳。”然后是熟悉的男人声音,“不可以直接叫妈妈名字!”
大腿被飞奔过来的团子一把抱住,周长宜忍不住,将人抱起。
“妈妈……我是和爸爸学的。”粉团子伏在她肩头,声音甜丝丝的甩锅给周长泽。
父母哪里会和自己的孩子计较这些,周长宜的心同冬日的融雪一样化作了一滩水,身后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鬼精灵。”
“我来吧。”周长泽从她手中接过粉团子。
叁人齐齐上了车。
今天是要给她过生日,粉团子开心得很,安全座椅都拦不住她又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手舞足蹈扒在窗户边甚至还要去开窗户。
“不可以,遂琳。很危险的。”
周长宜将她的小手捉回来。
一个急刹车,周长宜真个人都往前到,然后是强烈的眩晕,耳边都是尖锐的鸣叫声。
“妈妈!爸爸!喂……可以听见吗?”
“让我过去!我爸爸妈妈都在那里!让我过去!让开!”
再睁眼时,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模糊的身影,警笛声,鸣笛声,痛苦的呻吟声。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女儿模糊的身影,听见了她无措的哭泣声。
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周长宜想要伸手去摸摸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喉咙处也不断有甜腥涌上来。
周长宜从来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时候,她想要去抱抱她,替她擦干眼泪。她听见仪器滴嗒嗒的声音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是要死了吗?可是她的遂琳还在哭啊。
“长宜……长宜……”
周长宜呼吸越来越急促,是做噩梦了?
是谁在叫她,周长宜越来越觉得难以呼吸。她不是在沙发睡觉吗?
怎么会做这么痛苦的梦呢?
是了,这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她要赶快醒过来。
头顶的灯晃得她眼睛晕,梦里的窒息感和眩晕感还在。她捞过垃圾桶吐了起来。
周长泽替她顺着后背。
不清楚是基于哪段自主意识所产生的梦境,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AI算法和她自主意识产生的,不排除是两种意识博弈后的副作用。
周长宜脚步虚浮,去了浴室漱口。周长泽就这么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重新躺回沙发,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周长泽便如惊弓之鸟。
“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至于么?”
但那时周长宜还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这样的梦境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反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