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音几次开口送客,他都当没听见一样。
脸皮如此之厚,实属百年难遇。
谢清音一边忧心着酿酒制胭脂的事,一边又要应付着这尊大佛,不出意外地累倒了。当天夜里,就起了热,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劲儿。
白芷发现她脸颊通红,便知不好。
“这可如何是好!”白芷急得团团转。
庄子上不比将军府,可以随时传召府医。这荒郊野岭地,附近都没几个药堂,更别提大夫了。离得最近的药堂,都有好几里路。入夜之后,都关门了,现在去请肯定来不及了。
最要命的是,庄子上没多少现成的药。即便有,若不对症,那也是很要命的。
白芷急得不行,犹豫着要不要背着主子去附近的药堂。可她一个人又实在是无能为力,便一路小跑着往林妈妈婆孙俩的屋子而去。
青玄瞥见她匆忙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白芷差点儿没吓死。“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青玄不解地开口。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事关谢家小姐,他不得不多上心。
“我家小姐病了。”白芷倒是没有隐瞒。这几日,季三爷主仆赖在庄子上,见的次数多了,她渐渐地不再那么害怕了,有时候还能搭上几句话。
青玄听闻谢大小姐病了,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具体什么病症?可有备什么药?”
白芷摇头,神情苦恼。“上回是外伤,开的药大都是外用的。这次更像是风邪入体,偶尔伴有咳嗽。。。。。。”
青玄了解了大概,便让她回屋子里去守着。
一盏茶后,季舒白和青玄便踏着月色而来。
白芷本能地想将他们拦下,却被青玄给拉开。“就让三爷给你家主子瞧瞧吧!都说久病成医,三爷这些年吃的药不计其数,看个风寒之症不在话下。”
季舒白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了谢清音的闺房。
此时的她正难受着,根本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
“热。。。。。。”她低喃道。
季舒白看着她泛红的小脸,眉宇间难得带了几分正色。他先是给她把了脉,又捏着下巴瞧了瞧口鼻,心里便有了数。
“银针。”他开口吩咐。
青玄忙从袖袋里抽出一个绣着奇怪图腾的袋子,打开来后,上面依次陈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季舒白顾不上男女有别,将两个碍事的人赶了出去,亲自为谢清音施针。
施针嘛,少不得要褪去衣衫。
白芷见状,震惊的瞳孔都放大了。
她想上前阻止,却被青玄拽了回去。
“三爷施针的时候,最忌讳人打扰。你若不想你主子有事,最好乖乖地在外面候着。”
“可。。。。。。三爷毕竟是男子。。。。。。”白芷都要哭了。
“这里又没有外人?只要你不说,有谁知道?”青玄安她的心。
白芷回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么回事。
这才稍稍安心。
季舒白没有任何犹豫地扒了谢清音的衣衫,在行针至胸口的位置时,他还是忍不住被那白得耀眼的肌肤晃了神。好在他医术还过得去,没出什么乱子。
等到施针结束,季舒白揉着胳膊往外走,撞上白芷幽怨的眼神,才想起男女大妨之事。可季三爷是什么人,很快便找到了平衡。
若谢清音因此坏了名节,大不了他以后养着小丫头,不叫旁人欺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