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
董唯俪望着他轻松接过,更是喜上眉梢,一脸期待。
苏越抬着个脑袋,似乎对眼前之物十分陌生。
小苏俞凑近指了指那哨片。
“对对对!用力吹!”
犹豫片刻,苏越猛吸了口气,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
嘹亮的声音迸发,整个山间一直环绕着这声吹响,甚至另一个山头上的鸟都被惊得扑棱飞走。
真是震耳欲聋。
那人直到吹得脸都变紫,青筋四起了才停下。
夏清卓后知后觉地捂住耳朵,眼神也变得十分空洞。
“木川,苏俞,我觉得我好像聋了,我怎么听不到人讲话了……”
苏俞早已预知,现在才把堵住耳朵的手放下,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记得我当时耳鸣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李木川又是一副深思远虑的模样,说道:“我现在非常怀疑他手中的并非唢呐,而是一种类似东渊海螺的妖物,否则岂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
除了这三人,祭台上的所有人都保持一个姿势定在了原地,直到董唯俪兴奋地揽住了那人的肩,往帐内走去。
“苍天有眼!居然真的有人能将这华鳞唢呐演绎得如此酣畅淋漓!”
帐内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
小苏俞有些害怕地凑向那看起来尚且冷静的董家二弟,说道:“董班主是不是被轰到脑袋了?苏越演绎了个啥?”
董余瑾嘴角抽搐道:“苏俞有所不知,这唢呐乃我们戏班祖传下来的华鳞唢呐,普通人甚至难以吹响。”
“这次的祭典意义非凡,班主特地找出来的这唢呐,却迟迟找不到吹奏他的人。”
他顿了顿,又凑近些说道:“这个苏越身手不凡异于常人,我阿姐盯上他有些时候了,特让我去会会他。”
于是这日的下午,与往常便有了些不同。
外面的女娘们在风吹日晒反复地练习。董唯俪发话,说是要把那木棒上轻飘飘的竹筒打到高悬在空中的篮子里五十次,这阶段的训练才算过关。
帐内的人正被一群乐师围着,也不交基础乐理知识,直接告诉手指摆放的点位,乱哄哄地指点这那一脸茫然之人。
又是几轮日升月落。
李木川贴心地递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两团棉花。
夏清卓接过塞进耳朵里,说道:“真是纷纷扰扰乱如麻,呕哑嘲哳难为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那些女娘们日复一日地掷出竹筒,次次飞得到处都是,偏偏掉不进那挂着的竹篮里。
小苏俞满头大汗,衣衫也被汗水浸湿,突然大叫一声,似乎铆足所有力气,击出了那个竹筒。
只见那竹筒笔直地飞起,以完美的抛物线快要落进竹篮中,不知哪里又吹来一阵风,把那篮子吹得飞扬。
竹筒与那篮子擦肩而过,原本的轨迹也往前移了些,竟直直地砸在了前面那个小女娘的头上。
吕莹莹天生浓眉大眼,美得十分有攻击性,如今未施粉黛,倒是尽显美丽。只听她惨叫一声,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怒气冲冲地走向小苏俞。
却听到清脆响亮的一声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