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总是语重心长地找她谈话,也时常念叨一些儿童健康心理学给她听。
祝时溪此事喝了口热茶,清了清嗓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大灾之后必有疫,根据县主手下从外探究的情况来看,此次很有可能是伤疫,诸位若是有人看过古籍,便会知道此病。”
步伊这时补充道,“此次会议采用举手发言模式,想要发言先举手。”
宋和玉左右看了看,举起了手。“此病我确实在古籍之中看过,症状有发热和呕吐,想必是第一个得病的人污染了水源或者食物,才会这样传播下去,”
一些好学的大夫已在低头将宋和玉与祝时溪的话写下当笔记了。
祝时溪点头,“宋大夫说的对,但其中还有几个症状,那便是腹痛与皮肤瘀斑,所以这次将大家聚集起来讨论,其一是接下来县主会对百姓进行宣传,不喝生水,其二是我这里的消毒水配方,以及一个治伤疫的方子,其三是对大家进行医学知识的基础培训。”
“皮肤瘀斑是指?”说话的大夫显然不提习惯这样举手式的回答,连忙举手补上。
祝时溪示意步伊回答。
步伊回道:“瘀斑的外带表现,比如颜色与分布,也能直接反映病情的凶险程度,至于瘀斑的形成,主要是血管内皮细胞被感染导致。”
步伊这一番专业术语说的地下的大夫云里雾里。
这血管大概能理解,但是这内皮细胞又是何物?被感染又是什么意思?
许多位大夫举起了手,当然也包括宋和玉。
祝时溪:“这正是我们这几日开会,诸位要学习的内容。”
第75章
梁年已有两个月未见过左莜。
母女二人都明白如今各自为牛马,也没有互相打扰。
反倒是林肆打扰她多一些。
具体表现为,让婢女送来一条棉布制成的裙子,并且附上小纸条。
我也有一条一样的哟。
再让婢女送来一些不贵重但很有巧思的首饰,附上小纸条。
我也有一样的哟。
这纸条是用炭笔所写,一看就是林肆的手笔,还在结尾处画了卖萌小表情。
林肆称这叫颜表情。
事已至此,梁年已不去猜测和探究林肆到底来自何处,她永远不会枯竭的想法、图纸、土豆红薯、以及最近听说那能千里传音的方块究竟是从何而来。
怀疑这些没有意义,梁年明白林肆所做的一切都是百姓着想,这就够了。
至于这些裙子、首饰还是让她再考虑考虑吧。
梁年活了二十六年,从未穿过女装,穿过最接近女装的衣服,应当是小时候的孩童所穿不分小娘子和小郎君的短衫。
要在吃人一般的梁家活下来,她与母亲每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梁年仍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
为了能和母亲凑到同一个时间,她喝了多少碗苦的不能再苦的药。
其实梁年从来都受不了药的苦味,她每次喝完,都会难受到想要呕吐。
但她不能吐,不光不能吐,她还要在喝完以后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书。
只有读书,考取功名才能护得住她和母亲。
只有读书,将来才有机会推动女户的建立。
才能护得住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那些会被叔伯当作垃圾一样丢掉的,父亲亲手写的册子,父亲为她雕刻的,从一岁到十六岁的木雕。
于梁年而言,是最珍贵的东西。
现在她想护住的东西都护住了,就算是穿回女装也不会有人将她怎么样。
梁年望着林肆送来的裙子,心中却少了那股年少时独有的心绪。